啊。
简巾突然转过头,问道:“她,很狼狈吗?”
夏末一愣,很坚决地点了点头,说道:“白姑娘身份尊贵,何况从小养尊处优,她一个女子,如此已是狼狈不堪了。”
心头微微一震,简巾眯起眼睛,目光深邃地看着满池半枯的荷花,没再言语。
默了良久,邓彪突然走过来,拱手行礼:“大将军,方侍卫来了。”
话音刚落,方恒人未至声先到:“大将军,别来无恙,身子可好些了?”
“托你鸿福。”简巾长身而起,戏谑地说道:“本将军命犯煞星,一时半会还死不了。”
方恒大笑三声,走至石桌旁,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点头道:“不错,脸色比上次好多了。”
简巾往他杯中添茶,她声音平静,说道:“坐吧,找我何事?”
方恒坐定,喝了几口茶水,这才不满地说道:“我就来看看你,没有别的事。”
“真是这样,那我就谢天谢地了。”简巾眉梢一扬,“说吧,又出了何事?”
方恒坦dàng一笑,眼眸微转,旋即沉声说道:“你没事太后也就放心了,如今苏家对太后已构不成威胁,但目前最为要紧的还是外邦之事,外邦使者进京已有一月有余,至今未有回去的意思,煞孤王不死心,时不时进宫向太后进言,请太后赐婚,如此一来二去,太后更是一筹莫展,终日愁眉苦脸。”
此时,在芙芜宫中,太后正头疼的听着煞孤王的喋喋不休,他将和亲的利害关系讲的很是透彻令人怦然心动,若要两国永享和平,只有和亲才能让血缘关系纽带起两国的亲密,免去举国的纷争,百姓的劫难。
简巾思绪纷飞,面色却十分的冷静,半响之后,嘴角划过一瞬淡淡的笑,她声音波澜不惊,用陈述的口吻说道:“你是在担心,太后会临时变卦。”
方恒低声道:“这正是我所顾虑的。”
“无妨,和亲与不和亲对现在的大同来说都没什么两样。”简巾镇定自若说道,“毕竟,对付外邦,大同足有这个能力。”
方恒仍旧眉头紧锁,他迟疑地问道:“依你看,太后迟迟不表明态度,到底意yù何为?”
秋日高挂,天澄云彩,简巾仰起面容望向天边,蓦然露出笑容,似是看到了多年前两张稚气未脱的小脸,笑得一脸洋溢无知又童贞快乐。
“或许,她是在等变数。”简巾缓缓说道。
方恒不解:“变数?”
简巾点了点头:“凡事没有绝对,只要还有留余地,变数这种东西,就是在余地之际陡然而生。”
一朝入门为妃,高深的宫阙隐藏了多少危机四伏,从妃子一步步走向太后,手无寸铁至权力巅峰,她走的举步维艰,其中的泪辛酸苦只有自己知道是何滋味。
简巾心底很抵触那段人生中黑暗的日子,突然之间痛失双亲,从此除了阿姐,便再也无依无靠。而同京城那些所谓的世jiāo个个远离,甚至不缺落井下石之人,若不是靠着阿姐一人在圣宫中独撑,护她周全,送她远离同京城的是非,又怎会有如今的她?
本是无忧无虑的少年,因为突生变数,好好的家一夜之间支离破碎,为了家也是为了国,她不得不身披战甲,远离舒适的生活,远离故乡,自此征战他方,生死由天。
果然,峰回路转。
没多久,大同的公主终于要嫁人了。
这次却不是煞孤王说来的,而是东方宁亲自跑到太后的面前请求赐婚,驸马爷不是年老体迈的外邦王,而是年轻俊朗的煞孤王。
煞孤王常常进宫,偶然碰到几回东方宁,他不知东方宁的身份,东方宁却知道他的身份,不过几次短暂的相遇,东方宁便芳心暗许,看中了人家煞孤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