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看错人。贼精啊。她若认罪,便是活该被罚。索性便以“初来乍到”推了个干净。
“春萼啊,你是精明,可你答非所问,便又多了一条罪。为人奴婢,最重要的是听话。你啊,真是连做奴才都还不够格。蠢儿,你家里没长辈吧?”
“……”春萼抬头,一下子没能反应过来。
“否则,你怎么好意思以初来乍到为借口?无召而来,便是无礼。我与你主母说话,你插进来,是不敬。问话不回,得赏不谢还答非所问,这可不是不懂事,而是没教养。都是基本礼节。是你家中无人相教呢?还是你故意不敬我与你主母?”
程紫玉咄咄逼人,却始终都只为试探。
不过,那春萼半点为难都没有,直接选了前一条。
“春萼家中无人,父母早年便过世了,礼仪上的确有欠缺。春萼愿意学。多谢郡主今日不吝指点,也多谢何家上下诸位。”
她反而是提起地上那串铜钱的绳,一个一个铜板开始捡,似将刚刚众人对她的刁难忘了个干净。
“这份赏赐春萼不敢收。这些铜钱便请诸位喝茶当做赔罪吧。郡主,春萼知错了,愿意领罚。”
众人噤声,虽有人觉得这春萼惺惺作态,却也有些觉得己方刚刚有些仗势欺人了。
程紫玉越来越确定这春萼不是善茬。果然不一般。
还真是能屈能伸。
不怕别的,只恐这丫头是谁人弄进来的。若是那般,自是不能打,不能骂。既然人进来了,更不能一夜功夫就赶走,否则还指不定被人如何编排。
该怎么办?可放在眼皮子底下,又碍眼,还要惹了红玉的不快。愁死个人。
“你这般贴心,我自不会真罚你。这样,你既这般虚心好学,那最近一段时日,你便留在院中,好好学规矩吧。你们主母会安排人每天教你礼仪。等你什么时候学好了,待我瞧过点了头,便给你好好置个席面,你觉得如何?”
“郡主的提议,自然是好的。”春萼挤了个淡淡的笑,也不掩饰话中的不平。
这与她的原打算根本南辕北辙了。
她做好了程紫玉对她相罚的准备了。却不知那贱人看出了什么,竟然没打没骂没赶人,也没找来何思敬当面对质闹上……
说的好听,学规矩?不就是禁足吗?还要等她认可?她会认可自己?
自己还什么都没做呢,真真气死了人。
“下去吧。”
“是。”
程紫玉直接吩咐了管事。“既然进了新人就要好好照应。万不可有什么奇奇怪怪的风言风语传出去。我看蠢儿弱不禁风的,你得多找几个人伺候着。可别摔到碰到或是出了什么事,否则唯你是问。”
这话一出,便见春萼离去的身形又是一晃。
管事闻言则拍着胸脯保证到
“是。奴才一会儿便选几个机灵的送去服侍春萼姑娘。”何家上下都是李纯安排和调教的人,自是对程紫玉言听计从。
“都散了吧!”管事很有眼色,立马驱散了众人。
园子里恢复了平静。
管事刚要退下,却再次被程紫玉叫住了。
“找人把何二爷给我请来!”
她注意到红玉闻言便眉头一蹙,她也忍不住心下一叹。暗道这两人,隔阂已经这么深了吗?
程紫玉又给柳儿使了个眼色,柳儿会意,一颔首便赶紧退下了。
一去打探先前跟着何思敬的几人可认识或知晓这个春萼,另一目的自是用最快的速度找人全面排查这春萼了。
程紫玉坐定红玉跟前
“请神容易送神难,这一看就不是个好相与的。你怎么轻而易举就把人弄进来了呢?你瞧瞧她,从头到尾虽没有顶撞没有反驳,可仅有的几次开口都有似是而非的坑。一小会儿的功夫,展露出的性子便前后不一。她显然不是真柔弱而是真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