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纯站起了身,将脑袋慢慢往前凑,程紫玉看见他眸子里有两簇跳动的火苗,似乎比昨日的光还要旺盛,叫她的心跳也跟着乱了起来。
“我来自京城,今岁二十一,是家中长子也是独子。父母皆不在了,但好在家中门第还算不错。尚未娶妻也未有定亲”
程紫玉心中纳闷,暗道这家伙莫不是疯了吧?他是奉了皇命机密而下,他的身份应该是绝对保密的,否则他这一路也不用这般遮遮掩掩。他这么和盘托出,就这么信得过自己?
李纯在距离她一尺之外撑身,轻声到:
“程紫玉,你记着!对你,我没有什么不方便。我既然选择帮你信你,便不会骗你。我希望你可以记住我的话!我要走了,你若还像昨晚那么信我,便帮我保密!”
李纯说完便伸着懒腰准备离开。
“等等!我我那柄匕首,能不能还我?那是我祖父给我防”
她话未说完,便见李纯已将匕首放到了桌面。
李纯这么好说话,反显出了程紫玉几分小家子气。
“走了!多谢你的酒葫芦,我很喜欢!”他上次拿了她匕首,是为了提早创造出与她再见之机。此刻他既然已有了她的人情和赠礼,这匕首便还了吧。
行至门边,他再次回眸。
“你若有突发急事,手上又没人用,便去那医馆,我在那儿留了人。”
“最多两个来月你我便又能见面,到时候可别装不认识我!”
“我记得昨日库房,你邀请我有空去荆溪作客了?那么,说不定也用不着两个来月!很快,你便能再见我了!”
李纯展眉一笑,拉门闪身便离开了
“”程紫玉无语。她记得上次她只是在自报家门后表示,将来程家会在他有需要的时候出手相帮,从来没邀请他上门吧?
两个来月?嗯,说的应该是皇帝南下。
显然他会随行。
是啊,距离皇帝太后南下的时间已是越来越近,她还是没想好这一世的她做到什么程度才是对家族最好的保全。
为此,她一直有些忐忑。
不过此刻收到李纯的确认,她竟是一下便安心了。就像一个后盾,她就是感觉他会在那儿帮她,叫她那孤身奋战的恐惧感顿时消散一空。
“姑娘,李公子似乎对您很上心呢?”入画笑着摆出了食盒,捯饬起了桌面。
“你想多了!这位李公子一看就是家世能力不凡,看不上我的!”
“若是看上了呢?”
“看上了我也不嫁!若想要娶我,那便得成我程家的上门女婿。这样的公子,绝对不会放弃他们拥有的,所以啊,多想无益!”
不过眼前闪过李纯那灼热的眼神,程紫玉也不禁自问,他莫不是当真对自己
“得想法子将欠他的人情都还了。”
入画笑着点头,却在打开一个沉甸甸的食盒后,发现里边全都是细碎的小银锞子。
“人情没还,又多了!这公子当真细心!既担心姑娘没银子用,又怕姑娘银子太多叫人怀疑,费了苦心了。”
“算算有多少,收起来吧!”
程紫玉唯有一叹。
她有种感觉,照这个态势下去,这欠债只怕是要还不清了。“下次再见他,你记得要提醒我还他银子。”
不远处的马车里,夏薇一脸嫌恶提了提李纯腰上的酒葫芦。
“没人了,主子可别演了,赶紧拿下来吧!真难看!”
“啧,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你主子我可没演,大俗即大雅,我不觉得这酒葫芦难看。你这是没看习惯”
“那玉的不是更好?”
“去去,你懂什么!她欠我人情都不止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