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唐念生所说,两边的侠士又小声谈论起来。这一结果太过突然,实在令众人始料未及。
按照现在的说法,唐门与此事毫无瓜葛,应当排除嫌疑;但是这一证据就是出自唐门之手,谁也不知道情况是否属实,在众人背后,他们是否做了手脚。
在场侠士既已至此,自然都是心存公理之人,他们不会轻易听信于唐门弟子的一面之辞。
当即,就有一名衣着褴褛,一派醉意的男子走了出来,他手上持着一根竹杖、上方还挂着一个酒壶,与唐门这一精巧的大殿格格不入。
他打了个酒嗝,踉跄了两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两侧的唐门弟子见此人模样,都暗自摸出弩箭向前移了半步,随时准备将其擒住。
“哈哈哈哈,唐门兄弟们还是这般无趣。我江照邻就想说句话,犯得着这么紧张嘛。”他打趣地看着两旁虎视眈眈的唐门弟子,伸手把酒壶扯下,拔下瓶塞灌了一口。
唐云愁瞪着他,却极为无奈,殿中这人在唐门中已留了好些日子,每天就在唐家集中闲逛、饮酒。刚开始唐门众人都没有将他放在心上,只道是一个寻常的丐帮弟子前来混吃度日。
可江照邻根本耐不住寂寞,凡是有是非的地方,他必然要搀和进去。不管是哪门哪派的矛盾,他都要上前调和一番。
要是将人劝开也就罢了,但江照邻只会煽风点火,本来无冤无仇就要和解之人,在他的添油加醋下反而会大打出手。
这一段时日中,凡是去过唐家集的弟子皆领教过他的厉害,就连在密坊中不问世事的师兄弟们也隐隐听过他的威名,更有别派侠士因为他的挑拨,险些杀入堡内以讨公道。
现在江照邻坐在殿中,绝不会带来好事,然而唐云愁也不敢真将他从唐门中强制赶出,只因对方年纪轻轻,一手打狗棍法却登峰造极,丐帮帮主对他极为看重。把他赶走,万一他对此事再加工一番,说出去后,唐门的形象绝对一落千丈。
唐云愁头疼不止,硬是挤出一丝微笑、难看至极,他只能装出一副亲切的模样,伸手以请:“江少侠的名声天下皆知,一手调解的能力令人钦佩不已,看来对此事也有独到的见解了。”
江照邻豪饮一口,吞咽而下,然后咂着嘴晃着脑袋,尽是无赖之象,“见解倒也谈不上,就是这偌大唐门,这一手段倒是有些小家子气了。”
唐云愁眉头紧锁,还未开口就被江照邻抢了话语:“唐门主,此事在你唐门中发生,又让你门下弟子检查,最后将罪责推向一名女子,比起中原大派真是差远咯,在场的人谁又不知你们唐门与万花素有间隙呢。”
“那江兄的意思是?”唐念生自然而然的接过话,此事由他负责,门主又比江照邻要高上一辈,总由门主出语,实在降了唐门在江湖上的地位。
江照邻见是唐念生答话,更加无所顾忌,他把草鞋脱下清理着脚趾间的污垢,不经心的说着:“我看在场侠士当中有五仙教的门徒,何不让他们鉴别一二,再让那藏剑山庄的少庄主比对一下伤口痕迹呢。”
他说着此话,无一点认真,更像在使唤他们,让人听了心中不悦,周围传出了小声咒骂的声音。
唐念生对江照邻所说的五仙教很是熟悉。五仙教与唐门同处西南一隅,无人能说的清谁的历史更加悠久。
唐门安于剑南以北,五仙则处在剑南之南,看似相依相生,同江南藏剑山庄与七秀坊一般,实则大相径庭。
两大门派皆擅制毒,若双方能够诚心相交,共研此等手法,定能够技艺相长。可现实却令人唏嘘:
凡与五仙门人提及唐门毒药的人,都会遭到对方的奚落与不屑,在他们眼中,唐门之毒乃是投机取巧之物,只作辅助,做工技艺不堪入眼。
唐门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