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怜衣拍了下自己的后脑勺,“你瞧为师这脑子,这一与清寒谈论江湖大事,就忘却了时间,当罚当罚。”柳清寒也在一旁点头附和,一副正指点完江山的神采。
“可别,师父你每次说是自罚,最终却又罚到我的身上。”叶小小一脸狐疑地盯着两人看,可那二人表情丝毫不变,不露一点破绽。
时间一长,柳清寒心中先是发毛,他站起来把行囊往自己身上一挂,对着叶怜衣说着:“怜衣,你不是说着要赶去唐门拜会吗,我们何不就此启程?”
“清寒你此话深得我心,早日见着唐门风貌,也算了结我的一桩心愿。”被叶小小盯着真不是一件愉快的事,就算是自己的徒弟,叶怜衣亦有些受不了。他不禁庆幸身旁有柳清寒这么一位友人,不然自己可不知要遭些什么罪呢,他拎起包裹,与柳清寒勾肩搭背的往客栈外走去。
“哼。”叶小小微恼,抽出剑向着那两人比划了几下,见两人毫无反应,她又不得推剑入鞘,加快步伐赶上他们,“师父,等等我呀,我腿上刚愈你们得让着我!”
三人准备妥当牵马出城,继续朝着西南方向行去。那唐家堡处在益州郊外,离此地已不是太远,沿途中能够看到身着不同风格衣物的侠客们,大多与巴蜀之风不似,想来都是应唐门出世而前来拜会的各门派侠士,他们骑行速度并不是很快,不断有人从他们身边超过。
“叶兄!叶兄!”大约一个时辰,他们背后又传来了熟悉的声音,三人转头一看,又是杨天问那一伙天策府士兵们,随行的还有他们曾经见过的僧人及万花谷的韩相宜。杨天问挥鞭催马来到叶怜衣身边,豪爽地笑了起来:“叶兄,我们真是有缘,竟还能在这漫长路途中相遇。我们目的地一致,距那唐门路程也不长了,这次你可不能甩开我了。”说完,他还有深意的看了柳清寒一眼。
叶怜衣微微颔首,“既然大家的目的地都是唐门,又是好友,同行自然没问题,只不过我这位清寒兄弟性格有些孤傲,还望大家不要见怪。”
杨天问没有改变眼神中的敌意,他后面跟随的僧人却开了口,“世间万物皆有其性,理应互相包容,又何来见怪一说。”
“哈哈哈,这位大师所说妙极。”叶怜衣听着这话内心舒畅,只觉得这位僧人极对自己胃口,他对着僧人一抱拳,“若我所记不错,这位该是眀慧大师吧。”
“小僧只是少林寺中一武僧,怎能担得起大师之名,施主谬赞了。”被称为眀慧的僧人双手合十,略微倾身还礼,“小僧悟性比不上其他师兄弟,也只是道出世间常事罢了。”
叶怜衣听后更觉钦佩:“眀慧大师过谦了,纵如大师所说悟性不及师兄弟,这等品行也是世间罕有。”
杨天问见着两人有来有回,内心有些不悦,“眀慧,你可莫要帮着外人,你身为佛家弟子,看人不应有偏差吧。”
此时谁人都看得出杨天问对柳清寒心存敌意,按说他们一路同行,彼此之间也应当互相补台,怎料这眀慧对杨天问暗含之意毫不理会,竟然对着柳清寒搭起话来:“这位施主与我先前所见唐门弟子性格上可有些不同,不知师承哪路呢。”
柳清寒笑了笑,将自己的佩剑向前提了些,映入了眀慧的眼中。眀慧亦感到惊讶,只是这神色一闪即逝,露出的是一片遗憾的神情:“小僧对唐门武学亦颇有研究,本还想领教一番,看来还是得等到入堡之时再做讨教了。”
杨天问面子上有些挂不住,自己的弟兄们定然知晓自己的想法,可若他们几人全部无缘无故排挤柳清寒,实在败了天策府的名声,他本想借他人之手,给柳清寒施加压力,却被这眀慧驳了面子。他急躁地打断他们:“好了,我们还是快些前往唐家堡吧,也好完成各自之事。”
杨天问此话无错,众人纷纷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