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寒放下茶碗,循声而看,只见一名男子立于身侧,抱拳躬身向自己行下一礼,其身后,一个女孩也学着模样,低头屈身作揖,可却总偷瞄清寒一眼,好像充满了好奇。
他打量着男子的衣着配饰,金色的袍衫晃着他的眼睛,在柳清寒的记忆里,身边从未有人敢穿这种颜色的服饰;腰间又缠着些许金玉配饰,非富即贵;而背后背着一大一小两柄剑,竟显出一副侠士样貌。他神色一凛,心中只道面前这人来历不凡,而他只是一个不曾习武之人,万不敢招惹这等人物。
柳清寒摸上佩剑,将其放在身边凳上,按捺住心中的不平,仍是装作江湖人士的样子摆了摆手:“无妨,兄台若不嫌弃,入座便是。”
“哈哈,那便多谢兄台。”男子开心地笑了一声,跨坐进柳清寒对面的位中,而那女孩也乖巧地拉开两人身侧的条凳,轻轻地坐了下来。“小二!”这金衫男子招手唤了一声,小二便满含笑意地快步跑了过来,“去,为我们上几道的点心,沏一壶好茶,这点银子你得空找地兑开,余下的钱财就当给你们茶楼添置点茶具了。”说着,他从腰包中摸出一些碎银,交到小二手上。
这小二也算是饱经历练,用手那么一掂量,当即喜笑颜开,连连答应着。不一会儿,小二就端着盘子,带着各式各样的糕点回来,堆满了柳清寒面前的桌子。
柳清寒也曾地位显贵,可父亲并不铺张,从未在饮食上过多奢侈。他惊讶地看着那男子,心中更添了几分好奇。这时候,他才看清楚那男子的面貌,只道是面如冠玉、唇若涂朱、眉如墨画,一幅俊俏模样;笑意在他的眸中流转,直叫人挪不开视线。
那男子见着柳清寒盯着自己看,却被那面具所阻,不知对方意图,只觉得后背发毛。久之,他也有些难以忍受,但想着此人腾空让座,也不好质问对方,只得出言打破这诡异的气氛:“在下藏剑山庄叶怜衣,不知兄台姓名?”
柳清寒微怔,自知方才实属无礼,看向了桌上的糕点。“在下柳清寒。”
“咦?”叶怜衣听着柳清寒的名字瞪大了眼睛,好奇地看着他,仿佛要把清寒看个透。
“嗯?”柳清寒也被叶怜衣的神情弄的摸不着头脑,不知自己何处说错,却也不能问询,免得更加暴露自身的底细。
叶怜衣晃着脑袋左右看着柳清寒,脸上浮现出敬佩的神情,“柳兄真是深藏不露,如果我所认不错,这面具当是蜀中唐门弟子方有的‘独当一面’。”见柳清寒并不言语,叶怜衣更确信了自己的推断,“我曾听师父所说,唐门实为家族式的门派,其中弟子无不姓唐,从未有外姓之人能得此身份之证。柳兄看来是与唐门有着莫大的交集,又或武功高强,才得到唐门门主的认可。”
柳清寒内心震荡,他只当这面具普通无奇,怎料来头如此复杂。他又不能显出异常,便微笑一下,遵从着谢中道交代他的话语。
坐他对面的叶怜衣见此更为敬仰,只道对方是为高人。这叶怜衣正正衣襟,突然举起茶碗,“叶怜衣见过前辈。”
听着此语,柳清寒终于憋不出,笑了起来:“前辈?叶兄你年方几何?”
叶怜衣挠了挠头,手上却依然举着茶碗,“上月刚过十九。”
“哈哈哈,若依此言,我柳某可还得唤你一声前辈了。我今年,方十八。”柳清寒也不顾叶怜衣作何表情,端起茶碗碰去,自顾自地喝了下去。
叶怜衣听了之后羞红了脸,无地自容,先前听着柳清寒沙哑的声音,比对上那唐门面具,真让人觉得是号大人物,才惹得他急中出错。但他对柳清寒的好奇之心更甚,年十八,又非唐家堡内之人,居然能被收为弟子,身上一定背负着许多秘密。想到这,他笑了笑,也不觉羞恼,亦将茶水一饮而尽。
那旁边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