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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送入虎口。倒不如改名换姓,苟全性命。”

    钟景凝视着陈英的双眼,在其中看不出任何情感,他心中顿生一阵恐慌:“可是,菱儿也在府中,她可是你的妹妹,难道你丝毫不担心她的安危吗?”

    “菱儿知我脾性,在这危难关头,定要保全自己性命,何苦再为一个不知生死去向的人平白牺牲?”陈英向着钟景摇了摇手,转身就想离去。

    钟景自认为了解陈英,却不曾想过陈英是此等绝情之人,这些年间,陈英伴他成长,帮助他摆脱是非纠缠,陈英或喜或悲、或玩笑或气恼,钟景全都记于心上,盼着有一日可予陈英一笔财富,能让他和菱儿能出府享受自己的生活。

    可他却从未见过陈英有这副面容,冷淡死寂。他看不懂陈英,看不透与自己朝夕相伴的仆人的心思,钟景只觉害怕。他不敢去追陈英,惟能跑出城门,寻找车夫,将自己身上剩下的四十文银子尽数交付到车夫手中,而后爬上马车,催促着车夫加鞭赶往广陵。

    而陈英,则愈走愈快,消失在润州的市坊之中。

    三个时辰过去,天色渐暗,人家灯火渐明,钟景终于重回到广陵地界之中。他屈身下车,看着熟悉的城门却不敢靠近半步。事情在广陵发生,告示却已传到润州,料想已成定局。钟景却偏想回到府中看看,心中总存着些侥幸,只是守城的士卒都是熟识,自己大摇大摆的前去,只会被人当成余孽捉拿,他想破头脑,却想不出任何方法。

    “嘎吱——嘎吱”就在他苦思无计的关头,一辆干草车缓缓从他身侧行过。他连忙追上,见着车夫是一个上了年岁的老者,朝着老者作了一揖,毕恭毕敬:“老人家,能否请你出手相助,我乃东都巨贾陆家次子陆祺,此次背着父亲离家,想要游历一番,怎想父亲托人寻找,我不甘心就此回去,也不知广陵是否有父亲的故人,能否烦您让我藏于草堆之中,进城歇息一日、寻些口粮。”

    老翁打量着钟景,摇了摇头:“那可不行,万一你信口开河,实是另有所图,那我岂不成了广陵的罪人,不行不行。”

    钟景额上冒汗,没想到这个老者如此谨慎,只好将脖颈上挂着的玉佩取下,递到老人面前:“老人家,苍天作证,若我有害于广陵,愿遭天雷之劫,尸骨无存。若您能助我进城,这块家传的玉石我必定相送。”

    老翁看了看眼前的玉佩,被其色泽与纹饰所吸引,既是传家之物,价值只高不低,若将此典当,这一年吃喝不愁。老翁想到此,变换了颜色,颤颤巍巍地下车,拿起草叉将车板上的草堆拨弄出一个坑洞,让钟景钻进去,钟景大喜,赶忙栖身其中,还不忘向老人抱拳:“多谢老人家,等到了城中,我定将玉佩交予你。”

    “好了好了,我也就当结下一段善缘,你藏好身,该要出发了。”老翁笑了笑,用草叉划拉几下,只给钟景留下了个透气的小孔。

    身处草堆实是难忍,钟景的衣服已被汗水浸透,好在时间不长,一会儿功夫,干草车就停了下来,还是熟悉的草叉划拉声,钟景只觉得凉快了些。“好了,快下来吧,此处不会有人发现你了。”老翁的声音传来,催促着钟景爬下。“幸亏老朽时常从干草进城,与城门口士卒们稍稍熟悉,才能不被盘查,若你要进城,恐怕没这么容易。”语毕,他眼神飘向了钟景还攥在手中的玉佩。

    钟景自然知道老者刚刚的话是何意思,他在城门口真的是急了,竟以这家传玉佩许诺,此时他极为后悔,可也不敢违了约定,万一老者转头报官,自己真的插翅难逃。他一番定夺,只能将玉佩付与老者,而后一句不发转身离去。

    老翁掂量了下手上的玉佩,看着渐行渐远的钟景,苍老的脸上泛起了得意的笑。“还东都的巨贾之子,真当老朽瞎了不成,前些月你还命人把我车上的干草打翻取乐,你倒是贵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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