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沉了一张脸,斜睨了他一眼,问道:“那本王是有缝的鸡蛋还是什么?”
楚云歌嘴角一翘,没想到阴差阳错竟然还占了萧墨一次便宜。
萧墨提起酒坛,慵懒闲散靠在听雨亭的柱子上,潇洒雅致,只消看一眼就让人无法挪开眼睛,与这一山一湖c烟雨如画共同勾勒出一幅绝美的景致。
“长安王这三个字于本王而言有与没有干系并不大,倒是京城这边,本王一走,暗流涌动怕是不知要乱成什么样,姐姐那里就靠你多照拂了!”
楚云歌点了点头,朝萧墨投过去一个尽可放心的眼神,仰头灌了一大口酒,顺着嘴角洒满衣襟,慷慨豪迈,又哪里像一个文弱书生了,“吏部尚书郑知秋是章丞相一头的人,开春以后就要退下去了,临走前他跟皇上举荐了我,若是运气不差,应该会坐到这个掌握天下士子命途的位置上,天下士子无数,可不是每个人都如我这般好命,能遇见一个长安王,如果能坐到那个位置上,将会为天下胸怀韬略的读书人开一扇龙门,任凭鱼跃!”
“武夫手里的三尺剑能打天下,而士子手中的三寸笔却能安天下,安天下死的人不见得比打天下来得要少,想要开辟万世太平哪有不流血的,你我能做的不过是要死的人少一些罢了!”萧墨摇了摇头,苦笑道,“这世间哪有什么太平盛世,不过恰好生在江南安宁之地罢了,至于谁坐到大庆殿九龙金椅上本王没兴趣去争,只要能让老百姓吃得饱穿得暖,边关每年少死几个人,谁坐到那个位置还不都一样!”
楚云歌诧异的看着面前这个如谪仙般俊逸潇洒的少年,倒是不惊愕他有这般胸襟气魄,只是有些汗颜,与他相比,自己的那些理想倒显得有些寒碜了。
“格老子的,这话说得像是生离死别一样,又不是不回来了,就当是出去溜达一圈,京城里这些跳梁小丑有我压着呢,翻不起什么浪来!”楚云歌一声笑骂,爽朗一笑,手不露痕迹的一抬,轻轻揩去眼角的湿润。
萧墨摇了摇头,难得一次这么郑重其事,盯着楚云歌,“不要压着他们,本王若是不离开,他们哪敢放肆的兴风作浪,不过是在背地里行些见不得光的勾当,在他们蹦得最高的时候一巴掌将他们拍下来,想必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必要的时候踩我一脚,在今后的几年你会过得舒坦些,施展手脚的时候会少许多束缚!”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痛打落水狗的时候心里可就一点愧疚也没有了!”楚云歌生来直爽性子,不似官场中其他人那般七折八扭的花花肠子,他与萧墨的交情也已经到了无声胜有声的地步,什么虚假的客套话在他俩之间倒显得多余了。
听到“痛打落水狗”这几个字,萧墨不由得眉头轻挑,斜睨了这货一眼,从头到脚无一处不透着乡间地痞无赖的气息,对,仅仅是乡间的,连城里的地痞无赖都算不上,要把他扔大街上,谁能想到他是写出《细论边情政要十篇》榜首状元郎,是皇帝身边朝夕问讯的制侍郎,是前途不可限量的官场新贵,要是多瞧名门小姐两眼,多半会将他当做一个登徒子追赶十几条街。
这时,惊鸿也提着食盒回来,从里面不断端出色香味俱全的珍馐美味,还缭绕着热气,只是看一眼就让人垂涎欲滴,楚云歌咽了口唾沫,偷瞟一眼嘴角噙着笑意的萧墨,毫不客气的坐到桌边,撕下一条鸭腿大快朵颐。
“这一口下去就是几两银子,可心疼死我了!”依着楚云歌节俭到近乎抠门的性子,恨不得将骨头都砸了拿回去煲一锅汤,满桌的美味既是心疼又是不舍,丝毫不顾及文人儒雅的形象,吃得满嘴流油,萧墨却也不上前和他争抢,斜靠在亭柱上,任清风撩起他的长发,眸子眨也不眨地盯着苍茫山上的梧桐。
饮尽最后一口酒,“好酒,这一醉当值千金!”手一扬,酒坛竟然稳稳落在石桌上,双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