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只会读书的书呆子c死了娘的野狗,是只能倚靠父皇的鼻涕虫,还用贺兰砚在萧墨的额头砸了个拳头大小的青包。
那些太傅c少傅,宫女太监们哪敢上前劝解,那可是皇太子,百年之后是这片天下的主人,母亲是皇后,太子虽然不受皇帝宠爱,但是皇太后却是宝贝得很,他们巴结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为了一个死了娘的皇子去得罪太子。
萧墨掸了掸身衣襟,没有说一句话,皇帝狩猎归来后只说是自己不小心磕了,太傅宫女们正两头为难,不知道怎么交代,幸得九皇子识大体,这可省了他们不少功夫。
那时惊鸿只是一个伴读书童,心中不忿,就要上前对皇帝实话实说,萧墨却一把拉住了他。
两个月后的黄昏,在甘露殿的后门,一个玄衣如墨的孩子将七八个大他一两岁的太子c皇子c世子揍得鼻青脸肿,哀嚎不止。
拂袖而去,冷冷的说了一句:“你们说我是书呆子,说我只会依靠父皇,那我今天一个人打你们一群,服气吗?那天我没有告诉父皇,如果你们愿意做鼻涕虫,尽可以对父母哭鼻子!”
一群孩子都快忘了这事,萧墨却还一字一句记得真切,偏偏莫名其妙挨了一顿打还不敢对别人说,他们年纪虽然不大但是却知道轻重,要是把这事抖出来,他们也会吃不了兜着走!
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敢嘲笑他,甚至于连太子见到他都绕着走。
九爷,可是很能忍的呢,别人欠他的,哪有不要回来的道理,不管是一年还是十年。
“有凤舞的消息吗?”
果然不出惊鸿所料,九爷还是问起了凤舞,那个不让人省心的女孩,见到惊鸿摇了摇头,他的眼睛里竟然有了一丝微不可查的暗淡。
“传令下去,就说本王偶染小疾,原定于三日后北上偏关的行程往后延三日。”萧墨俊逸无双的脸庞露出了几分玩味的笑意,“既然都来了,本王便留下来陪你们玩玩!”
萧墨披着曲水墨锦织的宽大氅袍,懒懒的倚在软榻上,乌黑的长发一泻而下,清雅以极,全无半分散漫,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俊逸无双的脸上噙着一抹洒脱不拘的微笑。
北方的冬天,早上格外的冷,连口里呼出的气似乎都要凝结成冰,镇北王府不似其他府邸那般奢华,一应物件都极尽简约,地火龙长年不用,因为萧墨来了才重新被烧起来,那点微不足道热量远不能抵御这彻骨的寒冷。
才吃过纳兰寒韵送来的精致的早饭,王府管家凌青便扣响了萧墨的房门,“九爷,邢州转运使c晋州经略安抚司c太原府承宣使c真定府节度使c镇北都督同知佥事c马步总兵指挥校尉等大小官员三十七名在府外觐见!”
萧墨摆了摆手,惊鸿会意,扬声道了句:“宣!”
前来觐见的官员都是从三品以上官员,知道萧墨要来,大多在半个月以前就来太原府候着了,今日早早的便来镇北王府门前等着宣召,哪顾得上冰天雪地凛冽严寒。
再往下的不知有多少低品阶的官员想来朝拜长安王,却不够资格,若是真有机会,要让他们在这雪地里跪一夜也有无数人争先恐后的赶来。
在朝廷公门修行,官和吏是天壤之别,官与官又有门槛无数,六品是一道坎,正三品又是一个大坎,除了手握大权的封疆大员,三品以下都只算是还未跳过龙门的小鲤鱼,只是比起其余鱼虾要稍稍肥壮一点。
至于三品之上,则关系更加森严,大华当朝设置三司三省枢密院左右丞相等共同治理朝政,当朝皇帝改制,以尚书省左右仆射任宰相,左仆射例兼门下侍郎,为门下省长官;右仆射例兼中书侍郎,为中书省长官,三省名存实亡,已混为一省,各大员之间关系盘根错节,往往牵一发而动全身,便是皇帝也不敢轻易任免,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