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善哉善哉”,那清瘦的月白身影汇入了这片萧瑟的林子里,绯红的落叶飘飘洒洒,河水懒懒的流动,天地间仿佛只剩下那一袭月白的僧衣,带着普济苍生的慈悲,带着一心的禅意,走入红尘。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终是在地平线尽头看到了那座高ng巍峨的城池,雄峙在大华最北边,像是一个顶天立地的战神,守卫着后面的这片土地,寒风萧瑟,不免有些凄凉。
放眼望去,满目萧然,是一眼望不到边的黄沙和枯草,远方是连绵起伏的被朦胧的雾气遮掩的群山的轮廓,很安静,静得只能听见风的声音,很单调,单调到只有黄褐两种暗淡的颜色。
不知这样的寂静持续了多久,在天的尽头走来了一道月白的身影,终于给这片空旷寂寥的原野添了些生气,他像是普渡世人的白衣佛子,嘴角永远挂着丝丝若有若无的悲天悯人的笑意。
在翻过一道小山丘时忽然眉心一紧,一个躺倒在山丘下的人映入了他的眼睛,更不多想,一跃而下,来到了那人身边,轻轻的扶起。
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面容清秀端庄,只是满脸的尘土,就连衣服也脏得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也不知道在这荒原旷野躺了多久,浑身冰凉到刺骨。
慧能扣上了她手腕的脉门,还有丝丝缕缕微弱的跳动,慧能将她扶好,一股少林至纯的真气度进了那姑娘的身体里,冰凉的身子似乎暖和了些许。
慧能摸了摸她的头,有些烫手,赶忙脱下自己的袈裟将她牢牢的包裹住,抬眼看了看远处的城池,一把抱起那小姑娘,运转起少林轻功,朝那里疾驰而去,这片空旷的原野上只留下了一道月白的残影。
那小姑娘终是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温暖宽阔的怀抱里,像是在飞一样,顿时觉得安心了许多,再也不用那么害怕了,也不冷了。
“小施主,你醒了!”慧能察觉到怀里的姑娘动了一下,脚下仍旧没有停滞,略低了下头,问道。
“和尚哥哥,我们要去哪儿啊?”那比蚊虫还细小的声音始一脱口就消散在了呼啸的寒风里,她实在太累了,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已经忘记了一个人走了多久。
慧能抱住她的手又紧了几分,努力让她变得暖和起来,急切的说道:“小施主你生病了,小僧带你去城里找大夫,你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到了!”
小姑娘微微的点点头,轻轻的“嗯”了一声,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慧能几个起落已经到了太原府城楼下,时至深秋,天黑得早,本来应该酉时关城门,但是天气太冷没什么人出入,守城官兵为图省事儿,城门已早早的关上了。
慧能站在城下喊道:“施主请开城门,小僧要进城去!”
也不知是他声音太小消散在了风里还是城上的官兵不想搭理他,久久没人回应,慧能低头看了看已经昏迷过去的小姑娘,有些急了,用上了“少林狮子吼”朝着城楼上喊道:“施主请开城门,小僧有急事,要进城去!”浩浩荡荡的声音几乎响彻了半个太原府城,震得人双耳嗡嗡作响。
过了许久,城楼上才探出一个脑袋,守门的士兵从暖和的屋子里被喊出来,老大的不情愿,还没看清楚人便劈头盖脸的骂道:“哪个王八犊子,号丧啊,死了爹妈还是怎么的,非要这时候赶着进城!”
慧能不嗔不怒,扬声说道:“这位小施主染了风寒,不能耽搁,现在要带她进城找大夫,施主请行个方便吧!”
守门的瞥了他一眼,是个和尚,怀里还抱着个人,冷哼道:“原来是个花和尚,还抱着个姑娘呢。”
慧能一听守门军士这般调笑,虽然问心无愧,但是二十多年青灯古佛,哪被人这般说过,不禁双脸一烫,轻念了声“罪过!”抬起头扬声说道:“施主误会小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