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令尊靖王爷近来可好,不知我的书信他可曾收到?”双方见礼已毕,春九娘也便不在客套,转身在内堂中间的主位上坐下,和言细语的问道。
“回禀夫人,我家王爷一切都好。夫人的书信,我家王爷也已看了……”潞安郡主尚未回话,一旁的李嬷嬷便抢先回答道。
“哦!那不知王爷意下如何?”春九娘知道这李嬷嬷不仅性情直爽,更深得靖王的信任,她竟然这么说,自然是能够代表靖王的意思。于是春九娘倒也不介意。耐心的继续询问道。
“我家王爷早年多蒙陈府的照顾。此后虽已就藩,但钱粮应用仍多劳陈家老爷和春姨的支应。这份恩德我家王爷时常提交,自是没齿难忘。本朝太祖起于草莽,宗室婚配也没甚门户之见,我们两家结为秦晋之好本是一件好事!”李嬷嬷虽然外形粗犷,但言谈举止倒也得体,这番话代表靖王念及往昔故交,春九娘倒也心存几分感激。
可听她说道“本是一件好事”,便知还有后文。于是也就淡然一笑道:“靖王爷客气了,能帮到王爷一星半点也是我家陈良造的造化,恩德两字真不知何从说起。不过李嬷嬷竟然久在王爷身边,若王爷对这门婚事若还有什么顾虑,倒也不妨提点小妹一二,咱们陈家也好为王爷分忧。”
“夫人言重了,其实王爷原本思虑的也不过是你我两家结亲之后,是郡主嫁入陈府,还是陈公子入赘潞安等琐事。夫人也知咱们王爷膝下只有郡主这一位千金,自然是不愿她远嫁在外。但想到陈家老爷也只有白白这一根独苗,要他入赘潞安,于情于理也说不过去。好在现在车马便利,你我两家也终不是那平头百姓,成亲之后让郡主和驸马两边各住半年也就是了。只是不想近日里却又节外生枝……”李嬷嬷正想说下去。一旁早已满脸绯红的郡主却连忙用力的拉了拉她的衣袖。
“哦?”春九娘何等精细之人,一看便知这问题多半是出在潞安郡主的身上。于是便故作轻松的一笑,站起身来走到潞安郡主的身旁,摸着她的头笑道:“你这丫头就是天性顽皮,来、来、来,说给春姨听听,这次又闯出了什么祸事啦?”
“春姨,这次可真不是我的错。”潞安郡主的生母早丧,王爷也并未续弦。因此幼年之时倒是一大半的时间在陈府中由春九娘照料。此刻听到宛如自己娘亲一般的春九娘问的如此关切。忍不住便钻到春九娘的怀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哟,这是怎么了?谁还敢欺负我们家明姝啊?快告诉春姨,春姨让你白白哥哥替你出气……”春九娘见潞安郡主哭的如此伤心,料想她的确是遇到难事。连忙一边轻轻爱抚着她的头发,一边安慰她道。
“这事……最好不要让陈公子知道!”李嬷嬷听春九娘提到陈白白,连忙上前说道。
“那也罢,恰好白白这几日不在府中……我这个当娘的出头便是!”春九娘心目中早已把潞安郡主当成了自己未过门的儿媳妇,此刻更为了宽慰郡主,自然便将事情包揽到了自己头上。
“那郡主……你看这事是你说,还是我来说……”李嬷嬷见春九娘如此爽快,便也试图着向潞安郡主问道。
“这事……我……我怎么说啊?”潞安郡主勉强镇定了一下心神,但仿佛还是觉得这些话说不出口,哭得愈发伤心起来。春九娘连忙从怀里取出一块香帕为她抹去脸上的泪痕。
“好吧!那就我来说,三个月之前,夫人的书信到了靖王府后,靖王爷虽然有些不舍,但想到这女大当婚,也不免强留。何况郡主与陈公子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如真能成为夫妻,也是一件美事。于是便安排老奴陪郡主去泰山降香,一则还愿、二则也告慰王妃在天之灵。”李嬷嬷见郡主泣不成声,便也只能越俎代庖,将事情的原委一一道来。
“这是好事啊!”春九娘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