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随意道:“萧姑娘骑术不凡,比冷兄弟可要强上许多。”萧沉月心中一惊,她本为契丹人,骑马射箭对她来说,实属寻常,没想到却被凌寄傲看了出来,当下笑意晏晏道:“凌大哥说笑了,小女子少时家中尚算殷实,偏又不喜女红,心慕花木兰飒飒英姿,才学了一点骑马的功夫。”
冷羿在一旁听到此言,不由奇道:“花木兰是谁?”萧沉月笑道:“花木兰是一位代父从军的女将军。”接着将花木兰的事迹约略讲了一遍。冷羿听后,驰然神往,道:“巾帼不让须眉,真乃奇女子也。”萧沉月回道:“是呀,以女儿之身而立赫赫战功,也算是绝无仅有了。”
凌寄傲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保家卫国,血染沙场,本就是男儿应做之事,女儿家还在绣绣女红,相夫教子的好。”萧沉月柳眉倒竖,刚欲反唇相讥,一旁的冷羿已是扯扯她的衣袖,示意她不必争论。萧沉月这才强压怒气,不再言语。
凌寄傲似也觉此言太过卤莽,便没再作声,对萧沉月精擅骑术之事也再无深究,三人就此一路无言而至持恒行大门。
看着持恒行门口那扇朱漆大门和两只张牙舞爪的镇邪石狮,冷羿突然没来由地想到,正是在此地,自己与吕安初次见到栾守敦c若浮c吕衡,只是数月以前之事,没想到短短时日,当日站在这门口之人,俱已身殒,独留自己一人,心中不禁一阵唏嘘。
凌寄傲却是昂首跨入持恒行内,他虽然来此甚少,行踪也颇为隐秘,但持恒行内还是有人认识于他。此时见他与冷羿二人返回,却独独不见栾守敦,心中也是犯起了嘀咕。
凌寄傲丝毫不理会众人眼色,大踏步直奔栾守敦书房而去。冷羿二人跟在他身后,直到行至书房门口,凌寄傲方才回头对冷羿道:“冷兄弟,麻烦你将持恒行里众人叫到此处,某家有话要说。”说罢,不待冷羿答应,转身便走入书房之中。
冷羿苦笑一声,他虽可算持恒行之人,但一来此地,便被遣入商队,回来之后,只顾着查探线索,又哪里认识持恒行中其他人。他环顾四周,只见几个商行中人正探头探脑地看向他们,眼神之中却是充满疑惑之意。冷羿突然自那几人中发现一个熟悉的面孔,正是当日被栾守敦派去跟踪他与萧沉月的其中一名身材略矮的汉子,犹豫一下,向那人招手示意。
那汉子面色一愣,左右看了看,方才确定冷羿是在叫他,迟疑片刻,这才走上前来。冷羿小声道:“唔,这位兄弟,麻烦你将商行里所有人叫到此处,嗯,有事相告。”
那汉子略一踌躇,便拱手答道:“是。”说罢,转身而去。冷羿生怕他问东问西,推托不去,眼见他并无一句多言,领命而去,方才放下心来。
未过多时,那汉子便将还在持恒行内的众人唤至院中,凌寄傲也恰在此时,推门而出,眼见商行众人皆已聚于此处,眼神之中不禁微露赞许之色,扬声说道:“栾东家突染疾病,已回老家静养。商行一应事务,暂交某家负责。”说罢,一扬手中印鉴和栾守敦亲笔所写交托文书,接着说道,“只是某家身有要事,也不能久留,明日自会有接手之人掌管持恒行。行内一切照旧,尔等也不必惊慌。”
院中众人闻听此言,不由惊诧,好好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就身染重病了?一时之间,交头接耳之声不断,凌寄傲也由着他们私语,并不作声。这时只闻一个弱弱的声音响起:“栾东家还差我们半年的工钱,这该怎么办?”一语既出,众人纷纷附和,声浪也霎时大了起来。
凌寄傲眉头一皱,道:“此事易办,明日便将你们的工钱补了,另外,再多发两月工钱,以励各位为持恒行出力。”话语之声虽不甚大,但却清清楚楚传入诸人耳中。众人一阵欢呼,再也无人纠结栾守敦去了何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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