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修远来到陈里正家中,发现州府衙门的官差已然到了,陈里正一见冷修远到来,却如看见救命恩人般冲了过来,搓着手道:“冷大夫,你可来了。这几位州府衙门的官爷定要我说那尸身情况,你也知道,我一个小小的里正,平日里鸡都不敢杀一只,哪里说得清楚。你来得正好”冷修远抬手道:“不妨,我来跟他们说。”
那官差看了冷修远一眼,道:“你便是这村里的大夫?”冷修远抬手一揖,道:“大夫不敢当,只是略懂岐黄之术,为村民看些小病罢了。”那官差道:“定州出了几件大案,仵作忙得脱不开身,上头命我等先来看看,你且将知晓的情形说说。”冷修远道:“尸身乃是山中猎户,搬来陈家村大概数月光景,平日以打猎为生,并无亲人。”官差问道:“可有仇家?”冷修远正欲回答,陈里正抢过话,道:“那人除了打到猎物拿到镇上去贩卖以外,基本甚少下山,就算经过村子,也不搭理任何人,哪会有什么仇家。”官差望向冷修远,道:“你验过尸身,死因为何?死了多久?”冷修远略一迟疑,道:“身上并无明显外伤,只是胸腹之间有一乌黑掌印,肋骨断了数根,脚后跟有擦伤,似是被人拖行而致,具体死因还待仵作验过之后方能确定。至于死了多久,大人,请恕草民才疏学浅,确是不知。”
官差猛地一拍桌子,倒把陈里正吓了一跳,只听他怒道:“定又是那些武林中人干得好事。嘿嘿,仗着有几分武功,便滥杀无辜,侠以武犯禁,真真说得一点都没错。”说罢,一抬手,对陈里正和冷修远道:“我等这便派人将尸身运回义庄,待仵作详细验过后再做打算。过几日,也许我等还要再来叨烦二位。”陈里正连忙摆手道:“这是哪里话,官爷缉拿凶手,乃是为民除害,我们欢喜还来不及,又何来叨烦之说?”冷修远也抱拳道:“多谢大人。”那官差告辞出门,陈里正忙送将出去,冷修远落后半步,正欲出门,突然听到窗外传来一声轻响,他不动声色,随陈里正出门后,对官差道:“草民方才想起还有一位病人,大人慢走,草民先行告辞。”说完不待官差和陈里正答话,疾步而走。
冷修远转到陈里正房后,却见一道身影闪过,他不便施展轻功,只得以脚力追蹑上去。那身影仿似对陈家村非常熟悉,转了几个弯后,冷修远竟跟丢了。
冷修远双目一扫,已然到了村口,心中暗自吃惊,没想到陈家村竟也是藏龙卧虎之地,此人兴许与那猎户被杀一事有莫大关联,只是敌友难辨,端的让人放心不下。正当冷修远懊恼之时,突然听到一声清脆的声音自背后响起,“冷伯伯,你怎地来了?”冷修远回头望去,只见小花抱着一个装满衣物的木桶正走过来。冷修远笑道:“我方才去见了里正,州府的官差也来了,找我过来询问昨日之事。”小花走到冷修远身前,拍了拍胸口,道:“昨日真是吓死我了,要不是羿哥哥,我都不知该怎么办。”低声又道:“那凶手抓住了吗?不会是我们村子里的人吧?”冷修远道:“官府已经在查了,莫要心慌,我估计着很快就能抓到凶手的。”小花这才放下心来,道:“那就好。冷伯伯,都到我家门口了,等我把衣服晒了,弄两个小菜,让我爹陪你喝几口。”冷修远虽想追查那潜藏之人,转念一想,倒也不急于一时,何况小花他爹老李头平日在村子里走动得多,也许从他那里能查到什么蛛丝马迹也未可知。想到这里,冷修远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小花嗔道:“这是哪里话,冷伯伯是村里的大夫,平时请都请不来的。”冷修远不禁打趣道:“羿儿去挑水,可来不了哦。”小花羞红了脸,道:“谁说要他来?”说罢,转身跑进屋。
冷修远大笑,跟着小花走进屋中。这是一户典型的农家小屋,进门便是一个小小的院落,明显平整过的泥地上,七c八只母鸡正带着小鸡觅食,一边的角落里,堆放着犁c耨c锄头等用具,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