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杯,又放下,似乎想起了什么悲伤往事,感叹道,“一直以来,附近十里八乡的,都叫他驱煞李师,或者其他的名号等等,没人知道他的真名,关于李道爷的师承”
老鬼连忙问道,“结果呢?”
老村长道,“不清楚,李道爷的师承没人知道,这属于一件值得人探究的事情,以前有人探询,但每次他只是微笑着朝自家堂屋里的天尊布像一指,然后拍拍自己的胸口说道:“我的师傅肉身坐在神台上,也坐在我的心里。”
呃!
这么深奥的一句话?
说完,老村长站起身,下一楼,上来的时候,抱着两本书籍。
老村长递过来,说道,“这里的内容,都是近些年,有关于李道爷的详细资料。”
我道,“老村长,你整理的?”
老村长摇头道,“不是,大概是有一位大学村官,处于好奇,四处打听,写下来这么一本书。”
又聊了一会,天色渐晚,老村长回家了。
我和老鬼则在看书。
那位大学村官,文采不错,第一句话,已经吸引人继续读下去。
李道爷的大半生,是孤独的,是悲哀的,可敬的,每当昼夜交替,他一旦燃起手中的符纸,念起咒语的时候,那种世外高人的气质尽显无遗。
李道爷师承何人无所得知,这似乎是一件非常值得人探究的事情。也曾有人探询,每一次,李道爷只是微微一笑,然后朝里边堂屋里的天尊布像一指,然后拍拍自己的胸口说道:“我的师傅肉身坐在神台上,也坐在我的心里。”
李道爷的一生的命运坎坷落寞,双亲过世时,他不到二十三岁;娶妻不到一年,妻子患重病离她而去了另外一个世界。
遭遇了太多命运不公,李道爷开始游历他乡,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反正每一次,他都是形单影只。
虽然有仙风道骨的气质,可是那道影子深处蕴含的孤寂,还是能一目了然。
听人说,李道爷的本事,是游历回来后突然就有了的。
至于那几年,李道爷去了什么地方,遇到了什么事情,附近没有人清楚。
解放后,破四旧,那段动荡的日子里,不到三十岁的李道爷也被牵连了,被扣上了封建迷信牛鬼蛇神的反动大帽,被一日日批斗,被无情关押,甚至殴打,甚至就连他的家都遭到了洗劫与破坏。
那段岁月,回忆起来,是李道爷最艰难的时候,甚至差点死在了批斗中,而就在这场盛大的破四旧运动中,神奇的是,他却救了一个批斗他的人。
村口,小学外的泥路,李道爷被粗绳五花大绑,衣衫褴褛的跪在泥地上。
一个年纪二十多岁的青年,叫钟胜利,也是钟家村寨的人,还是一个年轻党员,他胳膊上系着红布条,手持开裂的竹条,带着一群与他年纪不相上下的男男女女,声嘶力竭的喊着口号,朝李道爷怒吼着。
至始至终,李道爷都跪得笔直,抬着头,定定的看着眼前这个唾沫横飞神情激动的钟胜利。
目无表情,不喜不悲。
有人说,如果李道爷当时要反制钟胜利,不过是一个眼神的时间。
可是,李道爷逆来顺受,没有反抗。
钟胜利喊得累了,在甩打了李道爷几下后,拿着竹条喘着粗气,红着眼指着李道爷问道:“你承不承认你在村里搞封建迷信活动?你承不承认你就是牛鬼蛇神?你承不承认你的成份是有问题的?”
“什么叫封建迷信?去年,你嫁出去的姐姐的孩子出了什么事你还记得吧?还是我给他看好的,你说说,如果是救人一条命,也是封建迷信吗?”李道爷不卑不亢的回答着。
“你这个反动派,你这个迷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