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这段时间在京中呆得很是沉闷,不好的消息一个接着一个,所以能见到两个侄子都从家乡而来,沈慕白很是高兴,还令人把土豆和玉米拿出来做了几道菜。
沈重秋却一进屋便跪在地上,说道:“侄儿愚钝,辜负了三叔的信任,此来特为向三叔请罪,也想借此机会能呆在三叔身边,常听教导。”
沈慕白知他说的是抚恤一事,当下点了点头,说道:“你能认识到错误便好,快起来吧。我听重冬之前捎来的口信,说你们俩甘愿来当跟班,但既已知错,受罪之事便也可以免了。”
自从家乡北上进京后,他也有大半年时间未曾回去了,自然也想知道家中的情况,于是让两个侄儿详细说些家中的变化。
沈重秋一提此话题,便不由兴奋:“三叔,家里的变化非常之大。当今圣上的牌匾一挂,这可是远近都知的大事,不晓得各地的乡坤名士来了不少。就连府尹大人都亲自来祝贺,不过也只是坐了一下,说了几句话便撤,但这也是给了沈家莫大的面子了。”
“爷爷整天笑得嘴都合不上,说没想到有生之年能赶上沈家兴盛至此。那天三叔你是没看到,爷爷听了圣旨内容,兴奋得连手杖都扔了,直接跑过来看。都说人适喜事精神爽,他这段时间居然身体渐渐好了起来,也能常常出来走动了。”
“我和重冬之所以可以这次上京,也是因为爷爷沈觉得你这里办得才是大事,家中的事再多,也不过是些生意上的琐事,由他暂时接管便能应付,让我们都来三叔里帮忙。我心说,帮忙可谈不上,这些日子我是管的事越多越心惊,惟恐哪天办错了事,行事如履薄冰一样,所以我也是甘心来和三叔多学点东西!唉,不过还是办错了事,差点坏了三叔的大事!”
沈慕白不由点头:“家中有爹坐阵,那倒是可以放心了。你俩对抚恤之事已经想通了吗?”
两个侄儿识得三叔的厉害,自然在他面前也不敢说假话。沈重秋说道:“不瞒三叔说,当皇上所题的‘沈家义门’的圣旨到达崇德后,沈家一下成了焦点,连县衙都划出新地给沈家扩宅。”
“但也有人在背后讨论沈家,说沈家的大爷,也就是我爹,从十几年前离家后便杳无音信,可谓不忠不孝。而二叔,也就是重冬他爹,又犯了大错,被驱出家门。一家之中两子不肖,有什么资格称为‘义门’?!”
“当时我们听到这话,都无言以对,如果这话传开,沈门难免成了乡里的笑话。”
“可重冬带来的三叔所制定的那些抚恤规定,被公布开来之后,崇德无人不向我沈家竖大拇指,说沈家这个‘义’果然是名副其实。那些遇难之家也对我沈家满是感激之心,还有几家本是贱籍,不能参加科考。但县衙看在沈家的面子,居然主动给改了籍,允许其子嗣参加乡试,那几家更是逢人便说我沈家的好。现如今,已再无人敢公开说我沈家的坏话了!”
沈慕白也不由感慨,这一番变化却也在他的意料之外。当下让两个侄儿都坐下好好吃菜喝酒,随意聊着家常。
却听到侍卫来报,新晋定远将军宋乔同拜见。
定远将军是正五品的武官,比纪保山的官衔可是大了不少。当下沈慕白忙起身,带着两个侄子到了大门前迎接。
那宋乔同一见到沈慕白便喜出望外,却一点儿也不见外,嘻嘻哈哈地开着玩笑。
既然他不因升官而关系生疏,沈慕白便也不和他见外,还是开口称他为宋老哥。
沈慕白让厨房马上再去准备几个菜肴,又将宋乔同让到主位上,四人一起喝酒聊天。
“宋老哥,我们也好些日子未见了,我还以为你升官发财后,不记得我这位老弟了呢。”沈慕白和他开着玩笑。
宋乔同笑道:“这京中的规矩大啊,我这些天是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