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白慌忙上前劝道:“纪大人别冲动,我已经派人连夜赶回留良村,先好言相劝,让他们不要虐待纪大少,然后再想办法解救。大人这么点齐人马杀过去,若是惊到李氏的那两个兄弟,对方狗急跳墙,对纪大少下了狠手可怎么办?”
纪保山冷哼道:“老子上去便一通打杀,看他的刀快,还是老子的刀快!”
沈慕白再劝:“大人不妨派几个干将,要身手极好的,让他们连夜赶往留良村,先暗中查看纪大少的情况,如若大少情况紧急,就马上出手,对方只有兄弟二人,定然不敌。或事态已经稳住了,便徐图之。这样既能了解大少的情况,又不会害了大少的性命,岂不是更好?”
纪保山稍一冷静,觉得这个方案确实比自己的想法稳妥,于是马上点了几个身手不错的属下,让他们连夜赶往留良村,找到纪佑岭,见机行事。
将这些都安排好后,纪保山盯着沈慕白说道:“沈先生,不论怎么说,小儿也是从你那里走后去了险地,这事你可也有脱不了的干系!看你刚才的样子,你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主意,快给老子说说,老子是粗人,花花肠子没你们这些南蛮子多!”
南为蛮,东为夷,上古时期都是不入教化之地。而此时江南已是富贾一方之处,还称南人为南蛮子却是极不礼貌的叫法。但此时纪保山正在盛怒之中,沈慕白便也不能计较。
于是说道:“纪大人,若是信任在下,我自然有办法让纪大少平安归来,而且不但平安,还会被李家三虎以礼相待,亲自护送纪大少回府都不成问题!”
纪保山一愣,没想到沈慕白还真有如此妙计,便说道:“那也不用亲自护送,只要能让佑岭这孩子平安归家便可。这孩子平日被我娇纵惯了,吃点苦也未必是坏事,但若出了意外,我可是不依!”
沈慕白见状便将自己的计策说与他听,纪保山听过后不由面露疑惑之色,问道:“如此可行吗?会不会显得我们太懦弱?”
沈慕白笑道:“大人多虑了,别人非但不敢轻视大人,怕是以后还会多了一份对大人的恭敬之心。大人能文能武,又能经商,谁人不高看一眼啊!”
纪保山不由虚荣心起,他一个武人开始学做生意,不就是为了让人高看一眼吗?但还是假装担心地说道:“只是用了此谋略,别人怕也不会相信是我一个武人的手段吧?”
沈慕白不以为然地说道:“大人可是带兵之人,那兵法韬略都是了然于胸的。孙子兵法首篇便说,‘兵者,诡道也’。谋国拔寨的诡道都会用,一个小谋略又有什么,敢玩笑的人只能说没什么见识!”
一说到武人会用兵法,纪保山便眼睛亮了起来,虽然他是个大老粗出身,但多少是看过一点儿兵书的,这种往他脸上贴金的说辞,他很是受用,让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确实有这才能,不是平白被拍马屁。
纪保山捋着胡须,说道:“嗯,不错!我就喜欢和沈先生这种有见识的人合作,这事便依你。不过你的计谋却不方便由我来出面,这样吧,我让曹参军来配合你行事,小儿的事便全权交付于先生了。”
沈慕白马上摆出一副受宠若惊的神情,拱拳道:“纪大人如此信仰,在下定不辱使命!”
他的计策需要天亮后才能开展,所以眼下也只得静静等待。
计策的一些细节,和纪保山又是一番长聊后,天便快亮了,沈慕白知道这一夜是没法睡了,便索性又和纪保山聊起金国订制能耐得起风沙的丝绸大旗之事。
这事在纪佑岭出事前,他们正好聊到,他本来很有兴趣,只是当时无法详谈。眼下机会难得,便向纪保山询问起来。
纪保山闻言也是一惊:“你不会真能做这种丝绸吧?这可是一个相当头痛的问题,金国把要求向我们一抛,朝廷的大佬们便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