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水泡茶,再上些时鲜的果品与特色糕点。
这边还没忙完,便看到人群里有一个家丁模样的人在探头探脑,这人沈慕白倒是认识,正是沈府的人。
沈慕白不动声色地让下人将那些小点心介绍给纪佑岭,自己却很随意地从侧方向那家丁所在的位置走了过去。
“你找我?”沈慕白向那家丁低声问话。
那家丁还在着急不能靠近沈慕白,却没想到对方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自己的身后。马上着急地说道:“三少爷,大事不好了,老爷被气倒了”将着将纪佑岭方才大闹沈府之事拣要紧的复述了一遍。
沈慕白不由恨得牙根痒痒,又详细地问了沈老爷子的情况,知道虽然爹被气得不轻,但眼下还没再严重的后果。此时纪佑岭已在他这里,沈慕红也被控制住了,沈家现在的情形倒是并不着急处理。
他努力控制了一下情绪,对那家丁说道:“你先回去吧,就说我已知晓家中的情况,自有计较!”
那家丁领命而去,沈慕白转身向回走时,已经收起了脸上的狰狞,又变成了一副春风满面的容貌。
进得雅间,沈慕白笑问道:“纪大少,我这里糕点如何?还能入口吧?”
纪佑岭估计是心情好,胃口也变得很好,不住地点头:“不错,不错,你这好吃的东西还不少啊,尤其这外青里白的点心最有趣,刚才下人说取蚕‘吃青吐白’的寓意,很好,很好!”
沈慕白又说道:“那纪大少再尝尝我这新泡法的茶,看看还习惯吗?”
这回的茶却是沈慕白按照后世的泡饮方法冲出来的红茶,口感却要比平日的茶淡雅了许多。纪佑岭虽不习惯,但只当吃过糕点之后解渴了。
“我说沈老弟,我刚才看你露的那一手可挺漂亮,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故意要在众人面前展示出我们丝绸的优点的?”纪佑岭一面嚼着糕点,一面问道。
沈慕白将手中红茶放下,说道:“这种事情瞒得过旁人,却瞒不了纪大少的法眼。没错,任谁都能看出那壮汉手中的丝绸和我们根本是两路货,如果只是拆穿他的把戏那再容易不过,但却达不到宣传我们老牛丝绸的目的!所以我干脆就让他去闹,引起众人围观,然后再当众展示我们丝绸的妙处来,那口碑可是我们在街上挂多少广告都比不了的!”
纪佑岭点了点头,又问:“看过了你的那几项对比,我也对这野蚕丝突然有了几分信心,不过我怎么觉得这野蚕丝就算和桑蚕丝相比也未必会差呢!”
沈慕白说道:“纪大少好眼光,实话和你说,如果真按我方才的方法进行对比,这野蚕丝还真要比桑蚕丝要占一点儿优势!”
纪佑岭闻言一下兴奋起来:“这不是说野蚕丝比桑蚕丝还要好吗?哈哈,那我们可以用这个方法和各家的桑蚕丝好好比一比,说不定以后能取代桑蚕丝的地位!”
沈慕白却摇头:“野蚕丝的确是更结实,但面料的档次却并不是以结实来衡量的。若论光泽c手感c柔性c丝长,这些因素,野蚕丝还是比桑蚕丝要差一截的。现在我们做的是平民丝绸,所以结实对这些百姓来讲,那可是一个很重要的属性!但如果是面对富贵人家,却没那么重要了。”
纪佑岭确实没有想到这一点儿,不由便陷入深思,好一阵才说道:“桑蚕丝的事先不去管它,眼下我倒是想到另一个事。家父此次南下其实还有一个任务,只是大家对这个任务本来便没抱希望,更没尽什么心,可以说是可成可不成的。”
“我们商朝的北面是金国,这大金国武力一向强于我朝,前些日子他们提出一个要求,便是在他们长城关隘上树一面丝绸的大旗,起码能经得起几个月的风沙吹袭,但我们试了多种丝绸,发现大多丝绸仅几天便被北方恶劣的风沙给刮得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