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带着沈慕白行在赶向乡间的小路上,车上装着的正是沈老爷子留给沈慕白母子俩的那笔安家费。对于往日的沈家来说,这笔钱并不算多,但沈家此时正处在风雨飘摇之时,这笔钱财便弥足珍贵了。
沈慕白来到车棚之外,和马夫并排坐着,因为母亲在车棚里总是默默流泪,无论怎么劝也没用,他也只得出来透透气。对他来说,悲伤这种事毫无意义,如今摆脱了束缚,才是海阔天空的开始。
他时不时地咨询一下车夫这附近的风土人情,好像一个初到乡下的孩子,看什么都好奇。车夫起初小心翼翼地回答,后来发现这位三公子什么都问,连乡下人平时吃什么c穿什么,怎么上厕所,拿什么擦屁股都要问上一问。终于有点不耐烦起来,开始相信大家私下里说三公子是白痴的传言。
正走着,便见前方的小路上出现一堆路障,既有石头又有木头。
沈慕白不由立起身来,思忖,莫不是遇上土匪了吧?但这江南水乡,虽是乡下,平日也颇为热闹,怎么会出现土匪呢?
车夫慌乱拉住了马缰绳,让马车停了下来。却见从路边草丛走出几个人来,看着都有些眼熟,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
车夫惊讶地说道:“张老三,怎么是你?你拦着我们干嘛?”
原来拦路人的中的一位是这车夫认识的,看样子还比较熟悉。
那被叫做张老三的人说道:“别怕,别怕,俺们不劫道,就是被派过来拦着这辆马车,剩下要干啥,俺也不知道。”
沈慕白却已猜到了个大概,提高音量说道:“这是沈家的哪一位安排的?出来见个面吧!”
却见从草丛走出一个穿长衫的年轻人,那人上前朝着马车的方向作了一揖,说道:“三叔,侄儿这里有礼了!”
车棚中的李氏闻言也从车棚中探出头来,见那行礼之人果然正是沈重秋。
李氏不由气愤地说道:“重秋,你要干什么?”
沈重秋马上又向李氏见礼,说道:“二奶奶,别怕,虽然爷爷将三叔逐出了沈家,但我还是把你们当成一家人的。一家人能做什么出格的事呢,自然都是商量着来了。”
沈慕白笑着看向他,这个沈重秋虽说对他一直有着敌意,但为人还算有些能力,他定是猜到自己从沈家带出了值钱的东西来了。
于是说道:“在商言商,那就说说吧,什么事要和我们商量?我可先瞧瞧划不划算!”
沈重秋沉吟了半天,说道:“你马车上有我沈家重要的东西,我希望你们能东西留下!”
李氏大怒:“刚才还说是一家人,现在就成你们沈家了?这是老爷给我们母子度日的,谁都不能动!”
沈慕白却笑道:“母亲别急嘛,都说是商量了,自然言者无罪了。重秋,你到车上来吧,让其他人都走远些,我们家的事,自然不想让外人听到。”
沈重秋见对方答应得痛快,却不由犹豫起来,说道:“希望我们能同舟共济,我这便让大家走远些!”
沈重秋让那些工人都远远地躲开,沈慕白也让车夫跟着一起暂避。
虽然三人在,沈重秋也还不上马车,他就站在前面:“三叔,你要是想和我动粗,怕是占不了便宜,我只要喊一声,那些人都会赶过来。”
沈慕白忍不住笑了起来道:“什么话,我是商人,又不是流氓,就算出阴招,也用不着自己动手啊,你尽量上前说话。我们就不要兜圈子了,直说沈家现在的情况吧!”
沈重秋马上露出悲伤的表情:“一切都如三叔之前所料想的一样,那批丝出了大问题,根本就没法使用。现在沈家内忧外困,爷爷为了不让外人看出沈家的底细,明知越做越赔,却还得做给外人看”
这话沈老爷子也曾当面说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