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冻死了~”壮硕的汉子掀了厚重的棉布帘子,带进一簇碎雪。汉子搓了搓手,一口浓重的关中口音:“人呢~上点吃的!羊肉汤饼~大碗~”
风宁给汉子端了碗热水:“没有汤饼,只有盖饭!”
汉子接过水,有些疑惑:“竟然没有汤饼~盖饭是何物?”
“就是饭上面浇了菜~”风宁斟酌了下,觉得这个描述很靠谱。汉子一听有菜有饭便立马同意,风宁瞧着他的身边便取了个大盘,打了好多的米饭,只上头的咖喱鸡仍只有一铁勺子的量,凌全还在边上看着呢,别说自己厚此薄彼了!
汉子一见吃食也是皱了眉,这颜色确实不好看。
凌全笑眯眯的瞅了风宁一眼,这才对汉子道:“你吃着看看,我刚瞧着也是倒了胃口,不想吃着还真好,说是用天竺那边的什么咖喱粉做的。”
汉子吃了一口,还是皱了眉,想来是不太合口味,不过还是埋头只吃。
众口难调,风宁瞅了瞅汉子略显僵硬的手臂,回了灶间取了两个自己早上吃剩的包子给汉子端上来:“每日菜色不同,今日只有这些了,想来不合你口味,不过也先将就着吧。”
汉子抓了包子咽下,神色舒缓很多:“有蒸饼就好多了,咱就爱吃这个。你这半瞎子倒会做事,若没这两个蒸饼待会儿说不准就会少结几个钱!”
风宁笑着回了角落的案几边上继续绣鞋面,凌全则在一旁捧着奶茶,这已经是第三杯了,实在是太合他的胃口,场面一时很是和谐。
“晚间我就在你这吃了啊~”凌全丝毫不觉脸红,瞧着这会儿天色渐黑,也没有离去的念头,只要风宁不讲故事,自己还是很乐意与他一起的。家中父亲当家,除了生病这段时间,哪次见面不是说教,而现在这段时日又因着差点把命丢在了外头,外祖母与母亲更是成天见儿的盯着自己,那个不许吃这个不许吃的,怎么样都不痛快。平日里一道玩的朋友也都被拘在了家中,想来要等关中的风头下来了大家才能松口气,自己还不如在风宁这混着的好。
风宁瞪了这孩子一眼,便也自去灶房准备。
早间买的河鱼与排骨,就做个红烧与椒盐的好了。红烧鱼简单,说白了,红烧这玩意儿你只要会了一种基本各种菜都可以用这个,味道一进去,能不好吃吗?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风宁这铺面紧挨着春风楼的后院,算的上是“黄金地段”,院子里有姐儿在唱着“关雎”,嗓音婉转清亮,搭着沁透的琴声愈发动听,风宁一边滚水灼去排骨的血沫子,一边享受耳朵的按摩很是惬意。
不提风宁在灶房忙碌,外头凌全却是兴致勃勃的翻起风宁放在竹篓子里的书,愈看愈觉得这风大夫不简单,这纸张好的~这封皮~这上头的字居然印的如此清晰!这样小也不碍眼!。
这书显然风宁是经常翻的,边边角角都有些蜷。
“咦~”
凌全仰起头,见那吃完过来结钱的汉子瞅着书面露讶异:“你识得这字?”
汉子摇摇头:“见过,不认识,你认识吗?”
“不识~我见风大夫在瞧。”凌全又垂下头:“五个钱~蒸饼是风大夫送你的,便宜你了!”
汉子瞧着凌全衣着华贵,显然只是过来玩的,却又惊奇这卖吃食的人竟然是个大夫:“方才那位便是风大夫?哈~可是治死了人这才改卖了吃食?”
“呸!”凌全怒了,自己还活着的罢:“风大夫乃是神医,胡叨叨个什么?”
汉子的目光又落到了书上,嘴里啧啧两声:“有多神?神医会不好好做大夫济世救人,倒出来做些难吃的吃食了?唔~蒸饼倒是还行!”
“我呸!”凌全嗤笑一声阖上书:“我得了肠痈就是风大夫治的,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