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住抽噎,“都坏,骗我,骗了我的心。”
轻声一句,而后说,“又还给我了,骗完了就不要了。还骂我,我不够好,你才不喜欢,怎么办,我好难过。”
又哭了起来,满手的泥泞,上前就兜到他怀里,平生最大的勇气,抱紧了他,“幼章喜欢你,却不能喜欢了,好难过。”
怀里人抽噎渐小,脖颈这软软的呼吸声。
“幼章,幼章?”
轻轻拍一拍,没有动静了。
打横抱起她来,便是说累了,才又睡去了。
一路进了屋,轻轻放到床上。
熬得这一碗醒酒汤早已凉透,没了温度。
浅浅呼吸,睡得安稳了下去。
打了水来,一点点擦她哭湿的脸颊,擦她的小手,擦好,放到床沿。
在她身边坐下,前有未有地用心去看她,不放过她每一处动作。
她是美的,哭的时候是,生气的时候也是,到底是南方人,性子软,说话软,怎么也改不掉。
许是做了梦,这时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他伸手,一寸寸为她抚平。
手渐渐移下来,放到她的脖颈。
她很好,错不是她。
放荡平生这些年,活得习惯了,人越大,越没有可以在意的东西。
只是什么都好,却不要有太过致命的弱点。
有了,就未免不真实。
幼章,不是骂你,你很好。
手到脖颈,稍稍一用力,就什么都没了罢。
梦里起了魇,她似是感到了什么,微微打了个颤。
手便顺着她的脸颊摸去,摸到她的鬓角,细细点一点她受伤的额头。
傻子,俯身去,落在她的细伤处,用尽周身的温柔去吻住。
“安生回南去,要好好过日子。”
(上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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