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一年赚三百万？”孟想说着便向王石竖起了大拇指。

    “后来，满大街的皮包公司都在倒玉米，这生意就没法再干了，正好，那时候‘科仪科’改组为经营性企业，也就是名片上面的‘现代科教仪器展销中心’，我就转到了那里。”王石又喝了一口奶茶，然后接着说：“刚开始，我们‘科仪中心’的主要业务就是为国外生产销售科教仪器的客商来中国投资提供各类展览会的展览陈列服务，也正因为这样的机会，才接触到了索尼公司，后来，索尼公司的一部分产品就交给我们在国内销售。”

    “那很好啊！索尼牌子响，产品应该不愁销吧？”

    “刚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但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怎么说？”

    “香江这边基本零关税，你应该知道吧？”

    孟想点了点头。

    “香江离鹏城这么近，走私货随随便便就从香江流到了鹏城，我们“科仪中心”拿到的价格跟走私货比，根本没有任何价格上的优势，如果再加上从东京到鹏城的运费，我还不如直接从香江拿货还划算一些。”

    “难怪你要经常鹏城香江两边跑了？”

    “可不是嘛！”王石说着又喝了一口奶茶，然后说：“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年是我的本命年，总感觉做什么事都不顺，本来我在鹏城已经联系好了jvc录像机香江的代理商，要跟他们拿一批录像机，连价格和付款方式已经再电话里再三进行了确认，谁知道等我来了香江，他们才告诉我，现在内地到处都在开录像厅，录像机根本供不应求，所以要坐地起价，而且要先付全款，半年之后才能拿到货。”

    “‘半年’？要这么久？”连孟想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半年之后，连黄花菜都凉了，到那时候，人家录像厅的老板该买的都已经买好了，我手里的录像机卖给谁去？”王石说着摇了摇头，“香江人真把我们内地人当傻瓜了？后来去吃碗面，皮夹被偷，没钱付账，脸都给丢光了，要不是遇到你，都已经被警察给抓了，你说我的运气是不是够背？”

    “还是想开点吧！等过了今天，1987年也将一去不复返，说不定你的好运就来了呢？”

    “希望如此吧？”

    “咱们也算是有缘相聚，你又比我年长，我应该尊称你一声王大哥。”

    王石笑了笑，说：“那下次你有机会来鹏城，记得一定要联系我这个王大哥，我一定好好招待你。”

    “你可以放心，去鹏城的话，我一定回去打扰的，就怕到时候你工作太忙没时间。”孟想微笑着说。

    “那你放心，我王石有恩必报，今天受了你一饭之恩，来日必然涌泉相报，就算我再怎么忙，我也会抽空陪你这个恩人的。”

    “对了，王大哥，你有么有想过让企业转型，不要在做贸易了。”

    王石思考了片刻，然后道：“不做贸易的话，还能做什么呢？”

    “做房地产啊！”

    “‘房地产’？”

    “对啊！或许你还不知道，我们金钟发展之前叫做钟氏工业，过去二十多年，一直都是做电风扇的，现在不也说转行就转行，准备开始做房地产。”

    王石思考着孟想的话。

    “你想想，如果李嘉诚没有与时俱进，而是抱残守缺，继续经营当年那家长江塑胶厂，还会有今天的李嘉诚和长江实业集团嘛？”孟想稍稍顿了顿，接着说：“还有，其实就跟你当年为什么不再做饲料这行，其实性质也是一样的，因为满大街的人都在做，根本没什么利润，现在做贸易，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首先就是做贸易的门槛太低，有点本钱的基本都能做，再加上现在走私又那么猖獗。”

    王石稍稍点了点头，然后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