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不一会儿淮就猛地站起身子,右手放开了凌云,双手叉腰站着大笑道,
“被我老头子吓到了吧!是不是感觉刚才自己快要洗白了。”
“哈哈哈——小兔崽子你还嫩着呢!”
随着淮大手的松开,凌云略带僵硬的身体也微微放松了下来。
下意识地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面颊,却突然发现手心冒了不少汗,凌云抬起手来细细地看了看自己的掌心,一股莫名的情绪在心里萌芽。
死?
怎么可能。
凌云默默地把手收了回去,暗暗地握紧了一下拳头,从始至终,他的表情都没有太大的变化,不将内心的情绪放在表面,这是他十年前学会的人生的第一课。
“云娃子”
老人又回到之前那副苍老无力的模样,颤巍巍地走到一个石凳前,一只手扶着桌子,一只手撑着膝盖,缓缓地坐下,看向凌云。
此时的他丝毫没有之前的可怕神色,也没有之前那令人感到压迫的气势,有的只是一个垂暮老人的风前残烛。
凌云抬头,没有作声,他知道淮做了这么多,是想给他说些什么。
老人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缓缓地伸出如干枯树枝的指头,指了指石壁上挂个的一个囊袋。
“帮我把酒拿来。”
凌云点点头,起身上前,走到石壁处,伸手取下了囊袋,转身时,无意中瞥见了一把木梳,梳子细密,做工精细,木梳上还雕刻着些许精美的图案,这样一把梳子在北漠算是十分难见的了。
凌云自己就有一把梳子,是牛角梳,但做工上就远远不及这一把,无论是细密程度还是图案花纹。
木梳本就十分稀罕,木材易得但想要做成一把梳子就需要不少繁琐的工序,工序做得不好这样的木梳在北漠这样的天气下极易生霉朽烂。
木梳像是被随意搁置在那,周围还摆放了不少东西,但每一个东西上面都或多或少有些灰尘或脏污痕迹,唯有那把梳子,干干净净地,像是时时刻刻都在用一般。
凌云从看梳子到转身几乎只有一瞬的时间,他瞅了一眼眼前的老人,又看了一眼老人头上的短发,暗暗把这件事记在心里。
“给您。”
凌云上前把装酒的囊袋递给老人。
老人伸手一接,将塞子“啵”地一声打开,头一仰,酒一倒,听着“咕噜”地声音,看着老人的喉结上下一动,一大口酒就被喝了下去。
“啊好酒。”
淮长嘘一口气,“这样的天,这样的夜晚喝酒最痛快了。”
“要是有点角牛筋什么的来下酒,就更舒服了。哈哈——”
“诶,你小子要不要来点儿?”
凌云摇了摇头,说道:“不了,上次喝了一些,发现脑袋疼得厉害。”
淮听后大笑道:“你这小兔崽子,毛都没长齐,当然喝不了酒了啊——”
凌云不知道别的地方是怎么样的,但是在北漠,酒其实是十分稀少的,酿酒需要粮食,再次也需要的能食用的果子。
平常人家粮食c果子连自己家吃食都不够用,更别提用来酿酒了,山部落也没有人会酿酒。
这些酒全是淮长老族队外出做交易的时候购买的。当然平时也很少见他喝,毕竟这个东西也不是太便宜。
“云小子啊”
老人喝了一大口酒,红润一点点浮现他的脸和脖子上。
“十年前你被巫公捡了回来,那时你才五岁”
“咕咚”一声,又是一大口酒咽下。
“可你知道吗?五十五年前,我跟你一样,也是被巫公捡回来的”
凌云眼睑微张,巫公把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