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赵构二人渡河而去,青衫人望了一眼树林边的裴满尸体,心道他一代高手命丧于此,曝尸荒野也太过凄惨,于是转头看了一眼卓山,说道:“我们挖个坑把他埋了吧。”
卓山哈哈一笑,走过去把裴满的尸身提了起来往河边走去,一边走一边还把手伸进裴满的胸襟衣袋里摸索,掏出的银钱杂物全部塞进自己口袋里,扬手就把尸身远远抛进了黄河里,这才转身朝青衫人笑道:“那么麻烦干什么,沉尸河底岂不是更加简单干净。”
青衫人心下虽然不喜卓山的强盗行径,但还是点了点头道:“也好,我们这就北上金军大营吧。”
卓山大笑声中已如疾驰骏马一般奔了出去,青衫人也是长啸一声,身如流光魅影,紧随其后飞驰而去。两人暗自较量轻功,卓山起步在先,初时领先数丈距离,时间一久,青衫人渐渐就追上了卓山,卓山见状猛一加力,几个起落就又把青衫人落下,可稍松一口气,青衫人就不徐不疾的追了上来。如此试了几次,卓山心知对方内力轻功俱都在自己之上,不由得心下佩服,放缓了脚步与青衫人并驾齐驱。
“阁下剑术通神,内力和轻功也是无双无对,卓某生平所见所识之人,以阁下为最。”虽然在急速奔驰中,扑面而来的罡风塞人口鼻,但卓山说话的声调一如平常。
“卓大侠过誉了,山野闲人萤火之光,岂敢与皓月争辉?”青衫人淡淡答道。
“剑仙谷的人是不是都神神秘秘的?”卓山侧脸笑问。
“在下沈涤,方才不说只是不想让赵构知道而已。”青衫人也是微微一笑。
“志大才疏c乔张虚致,心胸还又狭隘,赵宋皇室最被看好的皇子不过如是,瞧来令人丧气,赵匡义的子孙做起这皇帝来,无论是治国还是打仗,比赵匡胤差得太远。”卓山愤愤说道。
“这赵构虽然不好,但汉人百姓无辜,总不能任由金人占了我中原大好河山。”念及赵构的种种,沈涤不禁也叹了一口气。
两人各怀心思俱都无话,一路疾行至大名府城外,并未见到金军踪影。两人略作休息,草草吃过干粮,就折向宗泽坐镇的澶渊,不曾想到得澶渊郡,却得知金军已然北归,宗泽也北上大名府,要在大名府半路截击金军。
两人数日奔波,竟然无巧不巧的错过了两拨大军,不由得心下懊恼,好在知晓了金军的确切消息,两人不再着急赶路,在澶渊城里寻了一家客栈休息了一夜,方才沿着金军北归的路线缓缓追去。
待得两人再次来到大名府,听闻宗泽竟然又已领兵离去,原来其他勤王军因为畏惧金人不敢前来,赵构又传书令他领兵前往汴京威慑僭越称帝的张邦昌,所以宗泽权衡之下选择了南下汴京,金人因此得以从容北归。
两人不再耽搁,连夜循迹北上,终于在大名府以北几十里的地方追上了金人东路大军。两人换了夜行衣服趁夜探营,但见十万大军联营如云,巡夜兵士更是络绎不绝。两人把营盘中心的帅帐和附近营帐摸了个遍,都未发现完颜宗望的踪迹,无奈之下只得抓了一个巡夜士卒逼问完颜宗望营帐所在,却得知完颜宗望深知掳掠宋人两位皇帝是汉人千百年来未曾有过的奇耻大辱,必然有不甘心受辱的宋人亡命徒要对自己不利,所以北归途中除了白日在帅帐商议军机,其余时候都是深居简出,混入普通军士的营帐中,除了贴身的亲兵,甚至就连统兵大将也不知其所在。
两人不虞完颜宗望如此先见,这样一来非但找不到完颜宗望所在,手中的小卒反倒成了烫手山芋,杀了固然第二天就要被发现,不杀的话前脚一放后脚他就去告密了。
卓山心下衡量利弊,俯身点了小卒的晕c哑二穴,只用半分气力悄无声息的反复捶打小卒。卓山一边打一边低声对沈涤说道:“放了他他肯定马上去告密,宰了他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