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来了。”
方才还在眼前的男子突然出现在了身后,着实把阿芙吓了一跳。
“渐清,你不是躺在院子里吗?”
他戳穿真相:“是你在发呆。”
阿芙带着鸽一制的新的箫来,准备拿给他。进门时见高渐清在闭目眼神,因为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睡着,阿芙不忍打扰,在长廊下站了会儿等着。好像真的是,不一会思绪已经飘飞到九霄云外。
高渐清走的很稳当,但阿芙还是担心他,上前去迎着:“你现在可以自己站起来了?”
他避开,不想让她觉得自己没用:“若我受伤之前便是个废人,现在站不起来才正常。”这般语气,看来心灵上也好透了,又要夸耀自己的身体实在强健,阿芙不如她的意:“看来老住持的医术是真的绝妙。”
“明明有我自己一半的功劳。”
阿芙将他扶到凳子上坐着,忽然弯下腰,眨巴眨巴眼睛:“你知道我来做什么吗?”
“一般问这种问题的人,就是在等着对方好奇地追问。”
“那你问不问我?”
高渐清摇头,傲娇地回了一句:“并不想问,等着你憋不住自己告诉我。”
阿芙将手里抓着放在背后的东西在他眼前晃了一圈,他认得那支箫的样子,连忙问道:“这支箫是从哪里来的?”
“当然是一个美丽大方又温柔的姑娘给我的。”
“送给你的?”对此他表示深深的怀疑。
阿芙被他盯的发慌,还是败下阵来,将手中箫递给高渐清:“是托我来送给你的,鸽一这份真情,你可得好好对待。”
他着这支箫,如遇珍宝:“她可同你说其他的话?”
“没有了,除了一句你看到就会懂得她的心意。”阿芙很好奇:“你们当真能够心灵互通?”
他轻笑,一脸的无奈:“如果她给我带了亲手制作的物件,又有一句这样云里雾里的话在,难道这里的情意还听不出来吗?”
她终于开窍,这就是文人间做的雅事,像她之前在楼子里,感情的表达都很直接露骨,没有一点含蓄。除非是真的讨厌,她们才不会只说,只会用眼神表达。
阿秀背着个竹筐,扶门站着,将手上系着的绳子解下来,挑了围栏上的一根木头挂上。
“阿秀回来了。”
阿芙先冒出个脑袋,朝着她温柔地笑:“辛苦了。”
“芙蓉淑人竟然来了。”
“你们平时闭闷,没有人聊天,我来给你们解解闷。”
高渐清学着阿芙的口气,如她肚子里的蛔虫会说话了一般:“原是自己想来找乐子。”
阿秀笑容温柔,散漫地走到阳光下将竹棍上面的被褥翻了个面。她知道这是他们日常打闹,而且每次淑人来时高渐清都格外开心些,她也乐于看见他不要愁眉苦脸着。
“陪我喝几杯酒吧。”
阿芙摆摆手又摇摇头:“我近日被皇上逮到了,还是学乖点不喝酒为好。”
“他又刁难你?”
“说不上刁难,或许我真的不称他的心意,他是皇上,深不可测,明智之举是君不动我也不动。”
阿秀来他们身边绕了一圈,对着阿芙说道:“淑人也别听王爷的,伤未完全好,酒水这类的东西是碰不得的,他就是想过过嘴瘾。”她以为柴大人来告诉他们安全了,他的王爷头衔便能够光明正大得说出来了。
“阿秀,日后还是叫我渐清吧。”
阿秀闻言,以为自己做错了事情,连忙道歉:“对不住,阿秀自作主张。”
阿芙上前扶起她,疼惜地望着这个胆战心惊的小姑娘:“他的意思,是不想让你同他见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