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稍稍抬眸,找不到了金边褐色糕底鞋,心里奇怪,斗胆把头抬高,发现已没有人在。
空空的座椅高台上,惊堂木尚且摆着,打着人眼,戏服还在宫鬟身上穿着,“咿呀哟”一声却不演了。
“如何呢?”
昨天夜里盛水的缸子忘了盖上木盖子,水上漂起了一层灰尘,小蝶用力吐出一口气,将灰尘吹开,水面映出她的脸,很快地灰尘又聚起来,白净的脸上雀斑点点。
“我一抬头就不见了全部人影,还以为故意耍着我玩。”
小蝶又吹了一次,玩的不亦乐乎:“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懂不得,懂不得。”阿芙掰着水缸的一边,朝里面使劲望了好几眼,皱起了眉头:“我看你在玩着什么。”
“还有些乐趣。”
阿芙将手松开:“还不叫人来去换一桶?”
小蝶却不愿意撒手,做了舍不得的表情:“那这些不就浪费了嘛。”
“浪费?若是你承诺全都喝下去,我就给你留着。”
“小蝶只是说说,意思是以后我们都好好珍惜着水。这样子一大缸舍弃掉,有些过分了。”
阿芙懒得理她:“我不管了,你想要如何处置它,都由您发落吧,我是不想与您争这缸灰。”
她不是什么地主大佬,却也这样在意纯粹的东西是否被沾染了哪怕一丁点不光彩的色泽。人在越至尊的地位就越容易注意到黑布上的白点,不怪他,这是本能,当他位居高位时不自觉诞生的本能。
“那我去换一缸吧。”
看吧,最终还是要被人抛弃了去。
“以后记得把木盖子盖好了,就不用再糟心了。”
“我这就去吩咐。”
频繁的脚步声踏起来,阿芙看着他们走来走去,几个拿着舀水的木勺子,另外几个拎着木桶来往于井边和水缸,动作都挺麻利,或许是她在旁边看着的原因。
十七敲敲门沿:“刘大人来了。”
众人也听到了,齐齐地收下了手里的动作,半蹲在地上:“奴婢参见廷尉大人。”
“无需多礼。”
阿芙走向他身边去:“大人该到院子里。”
他忙着解释:“下官方才去了院子里,那里没有桌子也不见椅子,当然也没看见人,就想到这里找找看。”
阿芙想到自己被太后娘娘找过去的事情,她便说:“我引你去吧。”
“娘娘请便。”
“十七你也跟过来。”十七疑惑,好像不愿意前去,她接着说了一句:“去搬桌子椅子。”
刘书生放了书本,正准备好好坐下来阅读。阿芙观察他的模样,定是什么也还不知道的。
“娘娘有什么事?”
她意识到自己的目光不礼貌,轻咳一声:“有件事想问大人。”
“什么事?”
“大人每日来芙蓉殿这里,身边可有人在说说道道。”
书生真的静下心来想,还没懂她的意思:“下官身边的所有人都知道这是皇上的命令,还有什么好说道的。”
她准备循循善诱地讲“总归是男女有别,再说我们都是有家室的人,比较守旧的人还是有些的,当然会看不惯。”
“他们看不惯便是他们看不惯,与娘娘还有下官无关。”
阿芙觉得自己还是想知道些题外的话:“那大人家中的夫人呢?”
“我家的夫人心灵宽善的很,对待下官的事情过问得也少,她不会多想。至于娘娘,到底在担心什么?”
“其实是昨日,本宫被太后娘娘传唤去,她问本宫与你的关系。”
终于讲到了正题上。
书生的目光紧张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