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漓慌忙对身边随从说:“快点去京城,说与皇上。”
“是。”
钱将军的马队里带了一个颇有些邋遢的无名小官,行人议论纷纷,只经几人之口,便猜到他就是这几日闹事的乡野小官。大家都想着明日茶馆里,又有妙事可说了。
钱珂放慢了速度,等着那人的马靠近。
“老头,你叫什么名字?”
“鄙人姓管,名桐,字初之。”
他点点头:“管初之。”
“你说的要事,是何事?”
管桐略一沉思:“恕寡人无可奉告。”
“罢了罢了,都是些权术之事,不听也罢。”
“下官不明白,大人为什么要帮小人?”
“国家昌盛,一个边疆战场上的将军若是回了京,便是闲散之人。比起无所事事,不如自个找点事做。”
“无论如何,下官在此谢过大人。”
“别急着谢我,你既敢来,就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真到那个时候可没人救你,我也只会去送一枝花。”
“下官明白。”
“明白就好。”他耸耸肩,也算是个有识之士。
“大人。”
“怎么了?”
“下官冒昧问一句,大人是哪位将军?”
钱珂一个脚滑,险些跌下马,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却在这聊得这样热络,他们乡野小地方的风俗一向如此吗?
“本将军只说一次。姓钱,名珂。边关镇守大将军。”
皇上已那里得了消息,高左斜躺在卧榻上,左手摩挲着嘴唇:“这个钱珂,是朕太宠着你了吧?”
脸上是笑着的。
刘公公上前来,问道:“可要设宴庆祝将军凯旋。”
“不用。”
前日办了新官宴,再往前又是礼佛。皇家宴会宜大不宜多,一多起来,老臣们又要频繁地递折子,百姓也会在哪个没人知道的角落议论。他一直压着老臣们的建议,他们肯定暗自不爽,正好也趁着这个机会,让他们以为自己是有意冷落钱珂。
况且依着钱将军的性子,不可能坐的住,倒还顺了他的意。
琴轩里,阿芙和荔枝急得团团转。
岚妃宫里要一张琴,因为想弹曲子给皇上听,所以不想随便去宫外面买敷衍了了事,宫女提议吩咐琴轩的乐女来做。
姑姑为锻炼她们的技艺,便把此事交给了她们仨。
“知其机理,方能通其晶魄。”
话说的好有道理,可是关键是除了鸽一以外,荔枝和她都是手上快活的人,并不会制琴。
她俩像无头苍蝇一样一筹莫展,姑姑来时鸽一没出房门,姑姑走后,鸽一仍旧没有出房门。
荔枝泄了气,小心问道:“要不去请教请教她?”
“我看她还没缓过劲来。”
她叹口气:“问世间情为何物?”
阿芙刚来时,见她如此冷淡,以为是极洒脱的那种姑娘。可到现在才明白,她是痴情,而她的冷漠,来自伤痛,越深情的人中毒也越深。
峰回路转,鸽一竟从房里出来,一身淡紫色纱裙,衬得脸蛋粉嫩嫩的,分外好看。
她在呆愣的两只眼前晃晃手:“刚姑姑来,说什么了?”
“制一张古琴,送到岚妃宫里去。”
“你们可会?”
她和荔枝对视一眼,一起摇头。
“我来吧。”
“谢谢你。”
她抿着嘴娇俏一笑:“本来就是三个人的事情,要谢我什么?”
阿芙凑上去:“我们能帮上什么忙?”
“音槽和其他内部的结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