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
苏万全终于放弃了挣扎,面沉如水,将手中的棋子丢向棋盘。
台下早就站起身子,引颈而观的众人们也都一屁股坐回了位置上,眼中满是震撼。
完胜,这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完胜,黑方巧妙破局后,对红方步步紧逼,招招致命,干净利落地获得了胜利,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绚技,没有任何巧夺天工的运营,就是用最强的兵力放在对手最薄弱的软肋上,用最合理最高效的方式取得了胜利。
人们从震撼里回过神来,暗自心惊,若自己上台去,只怕连十招都支撑不住,都不禁抬头看去那个棋力老道得可怕的年轻人。
只见柳风再一次打开了那把精美的折扇揺了起来,然后正在喝茶的唐大人“噗”地一声将口中的浓茶喷了出来,一边咳嗽一边问道:“云照,此乃何物?怎会如此如此”
唐知府不知道有个词语叫辣眼睛,所以他实在是找不出言语来形容自己的感受。
只见高台上,一名身着青色儒衫的俊俏少年,面若潘安,身姿挺拔,谈笑间云淡风轻地落子败敌。
那青衣少年轻摇手中的折扇,潇洒而写意,而那扇面上画着的,不是桃李杨柳,也不是山水渔舟,甚至连出水的芙蓉,入杏的春宫都不是,而是一个大大的滑稽表情
投子认负后,苏万全发现自己居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仿佛自己在无尽的折磨中终于解脱了。
苏万全的后背已经完全湿透,大脑也因为严重的消耗而感到有些晕眩。
苏万全耻辱地抬起头时,感觉自己的眼睛出现了错觉,这两天每每在噩梦中浮现,让自己夜不能寐的那张大饼脸,居然又出现了。
再定睛一看,苏万全一口鲜血从胸膛中涌进口腔,勉强支撑着才没有喷出来。
“都是废物!全都是废物!”苏万全一掌拍在矮几上,口中喃喃自语。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他心中更加觉得对面这个家伙根本不是人,是怪物!
要知道,这柳风下赢的可不只是他苏万全,而是五位钱塘棋院的教习啊!
他们或许每个都称不上绝顶高手,但是这五个棋坛宿将在相互推演下足能算出二十五层棋路变化,就是他陈伯约在世怕也无法匹敌,可如今自己这边居然败了。
而且还是那种被从头摁到尾地虐杀,仿佛自己每一步都在对方的计算里,丝毫没有还手的能力,更谈不上看到胜利的希望。
看着苏万全那副咋呼咋呼,半死不活的模样,柳风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样的心态怎么能下棋,一点定力都没有,哪里像自己,在下棋之余还在钱兄弟的扇子上画了一副佳作,盖去了原本枯燥的山水画,有效地提升了这把扇子的品味。
哎,寂寞如雪啊,自己还没用力,你就倒下了,说不定不用象棋大师你都下不过,毕竟我柳某人这东风小学低年级组象棋比赛的冠军可是实打实的。
幸亏苏万全不会读心术,否则他强咽下去的那口老血一定会溅起一丈高,开出一朵美丽的血花。
场下面,林啸虎也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棋力越高的人,越能体会柳风的恐怖,这么多布置,怎么会输,怎么能输!
不过好在这场比赛与自己关系不大,输便输了罢。碰上这么个妖孽,只能说是苏公子命不好了。
从侄儿这里得知,前两天的赛天节上,柳风就是用出这个贱贱的大饼脸一举夺冠的,唐知府黝黑的老脸使劲地抽搐了两下。
唐知府略微平整了下心情,抚须微笑着起身先是对台上柳风道贺:“精彩,太精彩了!恭喜柳风小友。老夫钟情棋道数十载,没想到临老了能见到这样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
接着唐知府笑着对林啸虎说道:“林院长,一会你可得给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