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那户人家的堂屋坐着,林中的热气升腾,热得着实有些难受,那孕者从里屋出来,给我们递了些水果,家里就她一个人。
我问道:“为何家里只有你一人?今日不是你生产吗?”
那妇人抚着肚子,答道:“夫君去伐柴了,以后我们便是三个人了。”
她脸上的笑意渐渐大了,我却不甚理解。
夕哥哥说:“你还小,以后若你有了自己喜欢的人,便能懂了。”
去药炉请夕哥哥接生的人很少,我来两年也只遇到这一桩,夕哥哥说:“产子的毕竟是妇人,我的身份是一个未有家室的男子,自是有避讳。”
我又问:“那她为何还要请你?”
夕哥哥站了起来,我也跟着他站了起来,他说:“你看看这屋子,”
我便查看,这屋子共有两间,里屋和堂屋,堂屋里面放着一些锅碗瓢盆,那木材围成的墙壁已经有些脱落了,我便不假思索的说:“破烂。”
夕哥哥点点头:“请稳婆是要有不少贝币的,但是他们请不起,而我,接生是不收贝币的。”
我点点头。
我撇撇嘴,那孕者是偏下午些才生产的,我在旁边看着,那孩儿是脚先出来了,显然是难产了,幸而那妇人年轻,身强力壮,不至于昏厥。
我忙着打水,递毛巾,那男人来时,便莽撞的冲了进来,夕哥哥正在接生,于是让我将那男人赶了出去。
那男人在门外,不停的踱步,而屋内的妇人已经失去了生产的力气。
夕哥哥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我尽力了,可还是只能留住一个。”
妇人显然已经知道了,便平和的对夕哥哥说:“龙公子,求你,救救我的孩子。”那妇人的眼泪也感染了我,我扯着夕哥哥的衣衫:“夕哥哥,救救她吧。”夕哥哥低头看着我,无奈的点点头:“应你便是。”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夕哥哥使用术法行医。
足足两天两夜,我们精疲力竭,夕哥哥便那样晕倒了,那妇人也失了精力,是个男孩儿,那男人听见哭声的那一刻,最先去查看的是那妇人,见妇人双目紧闭。
紧张的问:“龙公子,我妻怎么了?为何不说话。”
夕哥哥便是那时候晕厥的,我便学着夕哥哥的模样,说道:“生产本就是十分危险,耗损体力的事,你莫要担心,这些补气血的药材你拿着,给她熬着喝了。”
胡织来接我们回药炉。
听到夕哥哥使用了术法,便十分紧张:“什么?公子使用了术法?”
术法救人,为何胡织这般反应,我便问道:“术法救人不可以吗?”
胡织背着夕哥哥,眉头紧皱的说道:“凡人与我们妖和神可不一样,他们各自有各自的命格,原来神也是有命格的,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后来神便没了特定的命格,而这一切,便是决不能插手人世的事,否则会遭受惩罚的。”
我大惊:“什么惩罚?”
胡织说:“我也不知道啊,龙公子是上古的神,唉!他便是仁爱济世的性子。”
我看着沉睡中的夕哥哥,他的面色发黑,瑟瑟发抖,似乎很是痛苦,回了药炉,胡织并未抓药,她说:“这人世的药对公子形同虚设,全然无用。”
我亦是急了:“那何物有用?”
胡织摇摇头:“需得等他醒来才会知道,你莫要过于担心,先去休息吧。”
胡织妖力尽失,又将夕哥哥从那么远的地方背了回来,我也两天两夜不曾入眠。
那夜的烛火燃得异常的慢,我最后还是与胡织待在夕哥哥的房中,到了后半夜,我实在熬不住,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醒来已经是第二日了,夕哥哥不在房中。
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