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烟去到了不周山,却在山脚不敢上去,因为不知该以什么身份去见流素与应,容貌大变,自己如此去必会有些奇怪,她在山下徘徊了几日,便被雀稚发现了,她上次用这身皮囊随冥夕来过,雀稚记得她。
她有些闪躲,雀稚叫住了她:“姑娘,你怎地来了?你在这山下徘徊了好几日了,可是有什么事?”
她行礼说:“仙长,我是来寻白泽神君的。”
雀稚恍然大悟般的说:“哦,神君说过,若有一姑娘来寻他便去告知他,能知晓神君近日动向在此的,想必就是你了。”沐烟害羞的点点头。
雀稚引了沐烟上山,上山途中,沐烟问了应与流素的近况。
雀稚说:“主人一切都好,流素公主常常忧思,因了慬柇,所以近来身体不是太好,主人去昆仑丘求药去了。”沐烟听闻两人感情好,十分开心,应竟为了流素去昆仑丘求药,她心中也放下了不少。
应不在流素在,白泽居住在从前那方竹屋中,见她来,便问:“你竟是来了?”
沐烟说:“王兄,你见我来不欢喜吗?”
白泽正在擦拭自己的剑,停下动作便说:“欢喜,只是我以为你不会如此听话,动了心就会留下陪他的。”
沐烟笑笑:“王兄,我没有那么敢爱敢恨,从前天不怕地不怕,因有父王母后的庇佑,现今,几经生死,便更珍惜自己的命。”
白泽说:“日后,你便叫我阿哥吧,王兄这个称呼已不合时宜了。”
沐烟点头称好,流素来时,两人正在院中叙旧,流素满面笑容的说:“我听雀稚说有一姑娘来寻白泽,便忙过来瞧瞧,却没想到是你,沐烟姑娘,几年未见,你倒是没变化。”沐烟行礼:“流素公主,取笑了,神仙的变化倒真的看不太出来。”口中的轻描淡写,心中却早已翻腾,见着自己的娘亲,却不得不装作不认识。
流素又说:“你与那冥夕的历练如何了?”
动了沐烟的伤心处,强忍着眼泪说:“我的任务倒是完成了。”
便转身回了屋。
白泽与流素说:“流素,她这次大抵是真的伤了心。”
流素也坐下,问白泽:“白泽,你与沐烟姑娘又是怎地回事?她毕竟是冥界的人。”
白泽看了一眼屋中,便说:“我知道,这一切她想说时会说的,你便无须问了,明日我便带她离开这儿,若是日后冥夕追来,你便如实说了。”
流素说:“可是,你与那冥夕还有契约,你不知自己那一日就会消失,倒不如留在不周山。”
白泽去意已决:“我知道,还有几十年,我还有几十年的时间去对她好。”
流素摇摇头,连声叹气。
白泽又说:“你便替我向应告别吧。”
流素离去,白泽进屋去看了沐烟,沐烟躺在床上,见白泽进来,便强打起精神:“阿哥。”
白泽拍着她的背。
白泽说:“阿哥知道,阿哥都知道,我们明日便离开这里,去云游四海八荒,上天入地,阿哥都陪着你。”
沐烟趴在白泽肩上,哭得一塌糊涂:“阿哥,我已身心俱疲了,只想寻一处安乐地界,与山水相伴。”
白泽说:“傻丫头,你说如何便如何。”
沐烟继续哭:“我突然变成了一个没人要的孩子,父王母后死去,灵森已不复存在,就连被捡回的命,命的主人也弃了我,阿哥,呜呜呜。”
白泽继续安慰的拍着她的背:“傻瓜,阿哥一直都在的,阿哥不会不要你的,你命的主人是你自己。”其实他多想说出真相,可是不行,他最恐的便是自家妹妹内疚。
夜间,流素来找沐烟。
流素说:“我已许久没与女孩子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