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秋年超强的五感,他能听到很多不为人知的秘辛,连哪里要招工他都知道。
昨晚他已经规划好了今天要去的地方镇江府的知府大人李崇业的府上。
去之前他什么都没告诉石青青,还问她拿了几两银子,说:“我出去找活,大概半天就回来了。你乖乖的待在客栈不要乱跑,等我回来吃午饭。”
石青青心想,以你那古怪的脾气,怕是找不着什么活的,但她不忍心伤了他的自尊,还是点了点应允了,又跟他说:“找不着也没事,我可以找些缝缝补补的活计,听店小二说,就是这客栈里也还缺一个帮厨呢,你不也说我做的饭菜好吃么,我去和店掌柜说一说,说不定能把这个活给我呢。”
秋年的脸色冷了下来,“还好意思说!我不是让你少跟那个店小二说话,他那双眼睛都恨不得长在你身上,你是不是瞎啊看不到?还是你相中他了要跟他搭伙过日子?!”
他突然间变了脸,言语间又这般咄咄逼人,石青青委屈极了,小脸一白,眼眶立时就红了。
秋年一看她马上就要哭起来,很是不耐的说道:“回屋里待着去,动不动就哭,我又怎么欺负你了?”
说完他看都不看她,冷着个脸下了楼,在一楼的柜台前看见了那个正殷勤招待客人的店小二,还故意用力撞了他一下,阴阳怪气的哼了一声,离开了客栈。
店小二一脸莫名其妙,都不知道哪里得罪他了,被他撞得差点一头磕在柜台上,连一声道歉都没有。
“这什么人呐!”店小二郁闷的小声嘟嚷了一句,到底是住在上房的客人,就是有什么不满也不敢表露出来。
秋年出了一口恶气,出了客栈时心情便好了许多,买了街边一个道士的行头,强忍着不适,换上了他身上好几天没洗的带着异味的道袍,拿着驱鬼除邪的幌子,大模大样的上知府家捉鬼去了。
说起这位知府大人李崇业,镇江府的百姓私下里都恨不得咬下他一口肉来。
在他为官期间,从来没干过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还欺压百性鱼肉乡里,巧立名目增加各种苛捐杂税充盈自己的私库,百姓们苦不堪言,有人联名上书想要揭发他的罪行上达天听,也如石层大海,根本就奈何不得他。
他能这般嚣张跋扈,都是仗着他亲哥哥的势。
他有一个嫡亲的兄长李崇衍,是当今圣上的男宠之一,且颇得圣心,十年来荣宠不衰,他又只有李崇业这一个弟弟,便格外偏疼,不仅将他从一个小小的县令攫升为一府父母官,还赐他金银美人,让他多多的开枝散叶,为李家广续香火。
圣上怜他十年陪伴,又不能有自己的子嗣,平日里对他这个弟弟便多有宽宥,只要没有犯下什么滔天大罪,便睁一眼闭一只眼,对那些参他的检举他的折子都无视了过去。
正因为圣上如此宽容,李崇业才愈发的胆大妄为,前一段时间因为相中了同为李姓的人家中的一件墨宝,李家不给,便命人毒死了李家满门七口人,连孕妇都没有放过,全部被毒死在家中。
这么大的罪孽,他却找了个人来顶罪,说自己是御下不严,有失察之罪,最后也不过是受了几句训斥,罚了一年的俸禄而已,照样美滋滋的当他的知府。
但是谁也没想到,那可怜的李家,其实还有一个女儿还活着。
那姑娘名叫李烟,出生的时候便有人算出她的命格太硬,不宜留在家中,否则会害了至亲性命,李家便把她送到了庵堂,对外说她早夭。
但李家并没有就此放弃她,时常都会去庵堂偷偷看她,年年也不忘添香火钱,让她在庵堂能过得好一点。
她懂事之后,知道了父母的苦衷,很理解他们,从未生过埋怨。
再后来,庵堂里来了位懂些玄门道法的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