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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不翼而飞了。她看向沈时笙一脸茫然,沈时笙寻思来寻思去,把一路上的经过统统捋了一遍,最后恍然大悟,“可能是那个,那个撞了你的人!”那个行色匆匆的男人浑水摸鱼地撸走了玉镯子。

    复惜阑是深闺娟秀,不晓得市井里偷鸡摸狗的手段也正常再不过,沈时笙暗自懊恼自己当时怎就没留神,一个小心就被人钻了空子。看二人的态度,掌柜料是买卖做不成了,便换了一副不耐烦的嘴脸,“二位姑娘若是不买,就去别家转转罢。”已然是下了一道‘别妨碍我做生意’的逐客令,“要么改天再来。”

    沈时笙临走时瞪了掌柜一眼,被复惜阑见了,扑哧一声笑开,“瞧你,还跟这种人计较。”

    “这下倒好,赔了夫人又折兵,新的没买成,旧的也丢了。”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心理作祟,每每单独同复惜阑在一起,沈时笙就觉着自己像是变了一个人,牢骚多

    了,脾气差了,那些锱铢必较和斤斤计较的臭习惯一股脑的从身体里冒出来,拦都拦不住,令她懊恼不已。

    “怎么了,一脸苦大仇深的,倒比我还愁。”复惜阑戳了戳沈时笙的脑门,指尖软而凉。衣香扑面,挥散在冬日中,清冽而好闻。

    “没什么。”有棱有角地活着,喜怒哀乐都如此鲜明,她向往,却不敢。

    “我们去前面再走走,指不定就瞧见差不多的了呢。”笑脸对她,重新挽起复惜阑的胳膊,只是动作不可察觉地僵硬了些。

    身侧的当铺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她们脚步顿停,探身向里看,果然这个声音的主人正是方才假意撞上复惜阑的男人。此刻,他左手攥着玉镯,右手反反复复地扣在柜面上,把木搁板敲得砰砰响,留了一张嬉笑不羁的侧脸,还有一双漂亮的桃花眼。

    “老爷子你别磨蹭了,这玉成色好,做工也细,值多少你痛快定个价。”偷了别人的东西转手就要卖掉,亏他还装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复惜阑定定地瞧着他,想瞧瞧小偷怎么是个这般从容的做派?

    “戚桓你瞎了不是?这么长一条裂痕看不见?”鬓发斑白的花甲老人回话气势也丝毫不弱于这个叫戚桓的男人,“天天偷鸡摸狗的,正正经经找个活儿干不好?”

    “我找活儿干,那俩个小东西你来照顾?”戚桓嗤笑道:“我觉着偷鸡摸狗这门手艺我练得挺炉火纯青,以后还要再接再厉,指望靠它娶媳妇儿呢。”

    他虽不至于衣衫褴褛,但是三九寒冬,也只穿了件短单衣,土布裤,脚踩一双看不出年月的长靴,有磨破的洞。浓密的黑发用了根破皮条高高系在头顶,剑眉凌厉,神色不驯。

    “你”被戚桓气的捂胸口,老人摔给他一块银锭子,破口大骂道:“不争气的东西,要不是看你还有两个弟妹要养,我真快滚快滚。”

    银锭子咕噜噜地滚到他脚边,戚桓弯下腰捡起来,高高的个头,折了一半,落在复惜阑眼里就透出一股奇异的苍凉来。

    他咂么了一下嘴,痞味十足,不恼火,也不嫌脏,把银锭子在衣服上蹭了蹭,就装进口袋,谁知刚心满意足地转过身,就看见了复惜阑出神的脸。

    戚桓在心里骂了一句流年不利,拔腿就跑,复惜阑先反应过来,叫沈时笙在这等她,自己便鬼使神差似的,直直追了过去,于是不到一眨眼儿的功夫两人便都找不着人影了。

    沈时笙站在门槛那里干着急,等了半天也不见复惜阑回来,最后只得哀求老人,道:“老人家,方才男子的家住哪里?可否告知我?”

    “你是谁?”老人狐疑地盯着沈时笙打量了半天,“找戚桓何事?”

    “我姐姐被他拐跑了。”不假思索,脱口而出了这么一句,险些把老人惊到,“我得去找他,让他还人。”

    好言相求了一阵子,见老人还是有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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