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出来好生玩乐一天,刘祺然自然想见一见,他心心念念的涂曼珍了。
只是这河两岸的人实在是太多,涂家又不是什么显贵世家,无从得知他们在哪里观看。只得将他手下的小厮全部散出去,如大海捞针一般寻找着。
这才多大会工夫,哪能这么快找到。高义摇摇头:“还没呢。”
刘祺然带着他挤出人群,朝着天津桥头的“听香水榭”走去。看不到她的倩影,一向喜欢热闹的刘祺然,居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起来。
“听香水榭”就建在洛水边上,是观赏龙舟赛的绝佳位置。平国公一向自诩风流,自然不会错过这等热闹,包下一个房间,带着府中女眷在此。
刘祺然进了房,将手中马鞭在案几上,自己则扶着窗棂,向下望去,希望能看到她的芳踪。
他的母亲曾氏带着弟弟妹妹也在房中,见他心不在焉的进来,便问道:“然儿,你近来在国子监过得如何?要是太清苦了不若回家吧!”
对他去国子监念书一事,曾氏一向不大重视,只是他想去,别让他去混日子罢了。
听母亲这样说,刘祺然有些颓然,道:“母亲,我这次是认真的。”
他的妹妹刘栖兰捂嘴笑道:“兰儿还不知道,哥哥竟然也有认真的时候。那我来考考哥哥,王曰,「叟,不远千里而来,亦将有以利吾国乎?」孟子是怎么回答的?”
她虽为女子,却喜好诗书,就连孟子也倒背如流。也因此自视甚高,一向看不起没什么出息的哥哥。
听到她发问,刘祺然瞠目结舌,他在学堂里也就混个日子,哪里认真的听过讲?更别提下苦功背书了。
见他回答不上,刘栖兰一声轻笑,眼里全是轻蔑的神色。自己若是男儿,哪里能到这个草包哥哥当世子。
她虽然没有说话,但这神色足以激怒刘祺然。他怒哼一声,起身甩手离去。
身后传来母亲训斥妹妹的声音:“你做什么又去惹你哥哥?女孩子家,还是安分一点的好。我早说了,女孩始终是要嫁人的,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有这个心,不如好好练练女红。”
刘栖兰虽然一言不发,垂着头听训。但刘祺然可以想到她眼中的神色,定然是不服气的。
他脚下加快了步伐,将母亲的那些絮絮叨叨抛在身后。不被家人理解的孤独,从他的心里蔓延开来。
看着眼前的人海,刘祺然却觉得自己仿佛在孤岛上一般。
樊彬属于京畿大营的折冲府,此时也进了城,为自己这方的龙舟队加油助威。
他在彩棚中,协助参赛的兵士做着准备工作。心里却在想着,等比赛结束后,自己悄悄找个机会寻到齐王,将自己的打算说一下。
徐家这边,徐老夫人年纪大了,并没有出来观看。徐昌宗好容易得一天休沐,便在家里歇着。
“听香水榭”的另一间厢房内,徐婉真应邀和安国公府的女眷们在一起。徐文敏将徐文宇放在脖子上,挤在河岸边上。这样的盛况,原就是小孩最爱的热闹。
四支队伍都准备完毕,整装待发,只等一声令下。
看了眼漏刻,礼部吴尚书挥手示意。一名头扎红巾,肌肉虬结的大汉手持铜锤,“哐哐哐”的敲响架子上的大铜锣。
同时,礼部的吏员点燃了计时的香。
锣鼓声就等于命令,四支队伍齐齐一声喊,猛然发力。
每条船上的三十名汉子手中的船桨翻动,船头上的鼓头擂鼓掌舵。只见四艘龙舟如离弦之箭一般,在水面上激射而出,在船尾留下翻涌的波浪。
与此同时,岸上那名扎红头巾的大汉放下手中铜锤,拿起一对鼓槌,“咚c咚c咚”的擂起一面牛皮大鼓。
在这激昂且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