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隆帝身中奇毒,虽然曹皇后将事情都瞒了下来,但宫中的种种异动,又怎能逃过石德妃的眼睛?
别的不提,就说在宣政殿里无缘无故的出现一名身份不明的女子,就已经令人生疑。更别说庆隆帝的身体,一下子衰老得那般快。
石德妃推出了这个结论,也猜出了姜冰薇的身份,对自己的未来感到忧心忡忡。
她没有子嗣傍身,庆隆帝一旦驾崩,她最好的结局就是做一名无权无势的太妃。最差的,说不定要为他殉葬。
这两条路,她都不想选。
看着眼前一脸惊骇的庄夫人,她轻声道:“你回去问问安国公,问他想不想再保石家百年安稳?”
“想又如何?”
“弟妹膝下的嫡次女,如今十三了吧?如果想,那就将她送给太子做侧妃。”
庄夫人一惊,身子微微颤抖,“你!”
这个提议,是想将静芙的一生都葬送在在宫中吗?如同她一样?
石德妃的语气不带一丝起伏,道:“你别这么看着我,她和我不一样。”
当年她进宫,是为了给庆隆帝赔罪,是石家押给皇室的人质。
但石静芙此时到了太子身边,她如水葱一般鲜嫩灵动,未必就没有机会。太子妃和姚侧妃都是生育过子嗣的妇人,颜色再好,又怎抵得上青春年华?
有国公府作为石静芙的靠山,待太子登基,石静芙定然会被封为四妃之一。她的身份,不是太子院中那些地位低下的妾室c通房可比。
“娘娘说笑了!”庄夫人回过味来,面上有了一层薄怒。宫中就如同一口吃人不吐骨头的深潭,她怎么舍得将芙儿送进来?
“您打的这个主意,是为了您日后有个依靠吧!”
石德妃平静的看了她一眼,道:“是为了我自己,也是为了石家的将来。身在这样的家庭,享受了尊荣就该有相应的承担。你回去将话带到,问问安国公他是怎么想的。”
庄夫人扶住椅背,才勉强稳住身形。她的心底升起一种不妙的预感,为了国公府的将来,牺牲一个女儿的幸福,在安国公看来或许真的不算什么。
“我也可以不叫你来,另外遣人告诉安国公。”
石德妃看着庄夫人的眼睛,眼里没有一丝波澜,她道:“只是你是她的亲生母亲,理应头一个知道。”
庄夫人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来:“如此,我该多谢娘娘体恤!”
她回到屋中央,恭敬的施礼告退,“娘娘的大恩大德,臣妇没齿难忘,这就告辞了。”
她的语气极其生硬,但石德妃并不在意。不过是相互利用,只要她姓石,安国公府就不得不仔细考虑她的话。
庄夫人揣着心事回了府,石静芙身姿灵巧的上前请安,笑道:“母亲,您就应了姐姐吧。女儿还时常想着游历天下,待姐姐在云岭置办了产业,女儿也好跟着姐姐四处游玩。”
这几日,石静玉不遗余力的游说着庄夫人。
庄夫人也从最开始的态度强硬,到现在就差最后一个点头。石静玉连着在外面奔波了几日,请教了好几支去过云岭的商队,心中的章程也越发清晰了起来。
看着石静芙一脸天真烂漫,庄夫人打心头叹了口气。自家这个小女儿一向没什么心机,如果真入了宫,她怎么应付得了那些事情。
入了宫,还怎么游历天下?
石静芙见母亲的神色不对,还以为她在忧心大姐的事情,吐了吐舌头乖巧的坐在一旁,为庄夫人剥起桌上的松子来。
到了夜间,庄夫人将石德妃的话转述给了安国公。她很不想说,但她不说,不代表石德妃和安国公没有别的联系办法,他们毕竟是亲姐弟。
安国公tu一 yi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