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真的性子一向淡淡的,还难得见到她如此急切的时候,众丫鬟在心里都乐了起来。
知道她心急,徐文敏也就不再卖关子,将他在涂家的所见所闻,事无巨细的细细讲给她听。末了,道:“真儿你且放心,贺家二公子瞧着是真心欢喜。有他护着,芳颜嫁过去不会吃亏。”
徐婉真点点头,其实她心中有数,只是要亲耳听到才放心。
待徐文敏走了,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眠。心中尽是想着涂芳颜出嫁一事,又想到自己,不知道等到出嫁那一天,是个什么光景呢?
又过了几日,天气越发炎热,就连下雨也不能使暑气消散。
徐婉真早起了半个时辰,采丝给她将她一头黑发细细梳了,挽了一个少女的垂鬟分肖髻,拿一把玳瑁象牙梳给压住。余下的头发结成燕尾,用一串米粒大小的珍珠串给系住。
挽好头发,桑梓将胭脂等物拿过来,薄薄的上了一层妆。使她显得冷清的面容,添了几分灵动。
衣服是早就挑好了的,一件藕荷色织银丝撒花百褶裙,配对襟月白绣牡丹半臂,稳重有余,却不够出挑。
桑梓叹道:“xiǎ一 jiě,这套衣裙显不出您的好来。”
徐婉真的气质冷清高华,如空谷幽兰一般。这衣裙的面料虽好,牡丹花样雍容华贵,却是俗物,并不合适她。
她微微一笑,显不出便对了,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服用了沥泉晴月花的结晶之后,她犹如脱胎换骨一般。身体的变化她自己知道,光从外表看,也有一种飘飘若仙的出尘气质。
但有武娇在,今日这“消夏宴”是一场硬仗,她穿着得体大方便是,并不想大出风头,引人注目。
采丝打开妆奁匣子,徐婉真拣了一对羊脂玉柳叶耳坠戴上。这次的宴会是为她而举办,不能让人看轻了去。
收拾妥当,她来到荣晖堂给徐老夫人请安。刚刚坐下,青菊便来报,安国公府的马车已经到了。
徐老夫人让徐婉真站起来,细细打量了一番,让玉露拿出一块通体雪白透亮的冰种玉佩,给她系上压裙角,方才满意的点点头,道:“可惜真儿你还在孝中,鲜亮的颜色不能用。”
不是她偏着自家的孙女,眼前的女子年纪虽小,但气质脱俗,容貌出众,再长两年便能倾倒众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徐老夫人总觉得,在这短短的时日里,徐婉真更出尘了一些。
辞了祖母,徐婉真带着采丝c青麦一道,在垂花门上了安国公府的青帷马车。
安国公府的别院在东郊,那边地势平缓,有山有水,京中的大户人家在那边都有产业。马车一路向东,经过了“和丰号”的别院,又经过了徐家的作坊,往更深的山里驶去。
约莫再行驶了两刻钟,马车停下。
青麦当先跳下了车,别院门口的一个总角小厮拿了一个小木凳过来,青麦扶着徐婉真下来。
在地上站定,徐婉真深深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眼前的美景使人心旷神怡。
东郊她来过几次,但这处山头却从未进入。只见绿草茵茵c鸟雀啾鸣,入目之处尽是层层叠叠,郁郁葱葱的绿色。有山风抚过,树叶哗啦哗啦作响。眺望远方,在绿荫的掩盖下,偶尔有亭台飞檐露出一角,传来檐铃悠扬悦耳的声音。
今日来客都是女眷,就都在院门处下了马车。徐婉真作为主人之一,来的时辰尚早,门口只停了几辆马车,看标志,也是安国公府的。
看来义母已经到了,徐婉真暗暗想道,由采丝扶着往里走去。
她如今身子轻盈,并不需要人搀扶。只是作为大家xiǎ一 jiě,身边的贴身丫鬟是必须的排场。
才走了几步,一位圆脸c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