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慢慢西斜,给天边染上一抹绚丽的彩霞。
徐宅的后罩房小院中,摆开了一桌席面,都是方才桑梓差人从醉白楼刚刚订回来的,精致可口的菜肴热气腾腾,香气四溢。
徐婉真坐在主位,涂芳颜坐在她身侧。徐文宇也下学回来了,笑嘻嘻的坐在两人对面。
徐文敏已经十七岁,对涂芳颜来说,毕竟是外男,不便参加这个送别小宴。只是差了人进来,送了一幅前朝司阳羽的红梅报喜给她做添妆。
司阳羽是前朝盛景时的入世大儒,地位堪比如今的涂山长。笔下的红梅勃勃生机c活灵活现,意头极好,连皇室都以有他的红梅图为荣。这些红梅图流传到高芒王朝,价值在五百两银子以上。
涂芳颜是徐婉真的好姐妹,又是贺家的良妾,这两重身份在那里,徐文敏当然要重视,这幅图送的极妙。
徐文宇闻了闻白瓷酒杯中的桂花酒,入鼻芬芳,色泽金黄透亮,不由得耸了耸小鼻子。
弄墨在他身后轻声道:“今儿是为着送别涂xiǎ一 jiě,大xiǎ一 jiě才允了少爷喝酒。就这一杯,少爷缓着点喝,可别一下子太猛喝醉了。”
徐文宇点点头,举起酒杯道:“宇儿祝涂家姐姐此去一帆风顺。”
明明是粉嘟嘟的一个小人儿,偏偏正儿八经的说着话,可爱之极。惹得涂芳颜忍不住去拉着他的小手道:“有文宇弟弟这句话,姐姐一定会好好生活。”
徐婉真端起酒杯,笑道:“如此良辰美景,当共饮此杯。”
几人其乐融融,也不讲究那些“食不言”的规矩,一顿饭边吃边聊,直到华灯初上之日,方才散了。
徐婉真泡过药浴,换上寝衣,剪去一段烛芯,让烛火更明亮一些。
如露跟在涂芳颜身后进了门,将手里拿的缎枕c锦被都铺到了徐婉真的床上。
涂芳颜也刚刚沐浴,带来一身清香,如缎的黑披散在肩头。一身浅蓝色寝衣,不施脂粉,益显得她飘逸若仙,直教徐婉真看呆了去。
半晌,她才回过神来,叹息道:“今儿我也明白,贺二公子为何对姐姐念念不忘了。”
涂芳颜嗔道:“èi èi何时也变得这么不正经。”
伺候的丫鬟都退了下去,两人躺在床上,说着女儿家的私房话。
涂芳颜声音悦耳,道:“再过两年èi èi也要及笄了,前些日子èi èi的婚事闹得沸沸扬扬,我甚为担心。但我知道,èi èi是个有主见的,定然有办法应对。但这婚事,èi èi要早做打算才好。”
嫁人等于第二次投胎,徐婉真虽然心中有数,但对她的好意,自然是心领。
“我被卖进伊人居之时,被那老鸨子胁迫着,学了好些青楼里的学问。”涂芳颜低声道:“èi èi虽然还小,但我怕将来没有机会告诉你,就今夜都教给你。无论在青楼还是在后宅,那男人的心,务必一定要抓住。”
徐婉真没想到她会不惜提起过往,也要教她这些,握住涂芳颜的手道:“姐姐快别说了,èi èi都省得,那过去的事就别提了。”
涂芳颜态度坚决的摇了摇头,道:“说起拴住男人的心,没有比青楼更了解的,èi èi你就让我说。”
徐婉真无奈,只得听她细细道来。越听越是心惊,渐渐面红耳赤起来。
现代虽然资讯达风气开放,但她并没有谈过恋爱,又一心沉浸在音乐之中。
除了偶然间看看电视diàn ygc上网查找信息,对男女之事陌生的紧,她在音乐学院的好友,就经常嘲笑她是活在上个世纪的老古董。连男人的手都没牵过,更别提看那种传说中的她的全部经验,都来自于武正翔。两人的每一次见面c她的每一次情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