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狗咬狗,一嘴毛。
吴成和面带嘲讽的看着眼前的这出闹剧。礼部尚书,主管天下礼乐典范,掌国子监c科举,与翰林院c御史台一道,是朝堂上清流中的清流。作为吴尚书的嫡子,他看着圣贤书长大,何曾见过这样乱糟糟的后宅之事?
他当初对武娇一见倾心,执意要娶她之时,父亲就对忠国公府的家风表示了强烈不满。但拗不过他的坚持,才勉强同意将武娇娶进门。
可此刻,他有些理解父亲的做法了。
武娇面色紧张的坐在椅子上,对面前的这一幕,有些不知所措。
何妈妈是陈氏的心腹妈妈,母亲对武正翔向来不满,作为女儿的她再清楚不过。古道婆和何妈妈这一来二往,她心中其实已经信了,这件事母亲脱不了干系。
武娇又是担心母亲,又是担心丈夫对此事的看法,一颗芳心忐忑不安。
“住口!”武正翔一声暴喝,制止了两人的吵闹。
不止是古道婆c何妈妈两人,他这一声暴喝隐藏的怒气,让众女眷都齐齐抖了一抖。
争执的两人立刻安静下来,武正翔示意郑嬷嬷继续问话。
郑嬷嬷转向白珊,问道:“两日前,何妈妈是否来找你,让你将二少夫人的贴身小衣c头发拿给她?”
白珊神色木然的点点头,事已至此,除了全部承认,她想不出任何办法能保全自己。
“你是太后娘娘遣到二少夫人身边的人,她许诺了你什么好处,让你竟然会答应帮她?”郑嬷嬷一句接着一句,问的都是关键问题。
何妈妈握着帕子,紧张的看着白珊。那件事,她作为一个姑娘,应该说不出口吧?如果是这样,那她收买白珊的事情就不成立,只有古道婆一个人证,她就可以抵赖到底。
没想到白珊低着头,仿佛在说着一件与她无关的事情:“何妈妈说,如果把东西拿给她,几个月后,夫人就将我抬成二公子的妾室。”
屋里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纷纷看向强自镇定的陈氏。竟然是她指使的!
武烈虽然早有预料,仍然狠狠的叹了一口气,她再一次让他失望。
陈氏霍然起身,厉声道:“我绝没有说过这句话!白珊是致远居的人,摆明了就是在陷害我!”
但有她一贯的行为在先,在座众人又亲眼见到在认亲时,她是如何刁难徐婉真。她的自辩之词,显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竟然没有一人相信,纷纷向她投去怀疑的目光。
郑嬷嬷并不理会她的反驳,自顾发问道:“然后呢?你拿给她了吗?”
白珊点点头:“我管着二少夫人的衣物,每日都要将二少夫人要洗的衣服收在一起,拿去浆洗。顺手拈几根头发,容易的很。何妈妈在浆洗房等着我,我便将东西给了她。”
至此,整条证据链完整了。
三日前,何妈妈借口陈氏心悸,将古道婆请来府里住下。随即,以夫人答应给白珊抬妾为诱饵,收买白珊拿到徐婉真的贴身小衣c头发,和着生辰八字一起,让古道婆在昨夜子时做法。
做法完毕,徐婉真重新陷入了昏迷。何妈妈将古道婆送走,却被武正翔重新将人找了回来。
吴成和在心里将此事的来龙去脉拼凑完毕,暗暗想着,这陈氏做事真是愚笨之极。谋害徐婉真,却留下这么多的l一u d一ng破绽。
要知道,只要是人,就会说话就会背叛,她以为将古道婆远远送走就无事了吗?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无知的恶毒蠢妇,这是吴成和在心底送给陈氏的评价。
看了一眼坐在身侧,容颜娇美,神情却不知所措的武娇,吴成和心底第一次对自己的选择产生了怀疑。有这样的母亲,女儿会好到哪里去?听说当年陈氏在闺中时,也是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