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面色巨变,身子一矮,急急分辨道:“臣妇万万没有此意!”
肖太后斜睨着她,并不说话,眼中尽是凌厉的光芒。在这个瞬间,往日那个杀伐果断的肖皇后,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上。
陈氏和肖太后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虽然算不得如何亲厚,但肖太后对她也算是不错。
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肖太后这样凌厉的神色,陈氏后背上惊出一片毛毛汗。
都说肖太后年轻时厉害,陈氏在今日才算是领教到了。她忙道:“翔哥儿十岁时,他外公就给他寻了个极好的师父习武,一去好几年,旧年才回府。没见着人,臣妇就算想替他打算,也有心无力啊!”
武正翔十岁离府,到了庆隆帝跟前由影亲自教导,这件事极其机密。在忠国公府上,除了武胜外,无人知道。对外对内的说法,都是跟随师父习武去了。
肖太后面色稍霁,这个理由还勉强说的过去。只不过,陈氏真要有心,法子多的是。无非是没把他放在心上罢了,恨不得他死在外面也说不定。
抿了一口茶,肖太后淡淡问道:“那眼下呢?”
陈氏总算松了口气,问到眼下的情形她却是不怕的,微微坐正了身子,道:“太后娘娘是知道的,我们府上除了胜哥儿,就只得翔哥儿一个男丁。臣妇岂能不好好为他打算?这娶进来的媳妇,除了门第要般配,品性c德行c容貌,样样都要考虑周全。”
肖太后点点头,面色略略和缓,是这个理。
“所以,翔哥儿旧年及冠,臣妇想着已经耽搁了这些时日,便暗地里开始相看起来,也让娇儿c胜哥儿媳妇满京城里找着。”
卢氏连忙点头,道:“太后娘娘有所不知,母亲早就吩咐下来。臣妇还回家特意跟母亲商量过,请她在族里留意着。只是母亲的要求高,族里的女孩儿,精心养着的嫡女不愿嫁给庶子,庶出的女子母亲又看不上。”
有卢氏佐证,看陈氏挑媳妇也算精心,肖太后总算是收了眼中的凌厉,道:“也算是精心。”
“今年皇上封了翔哥儿云麾将军,臣妇想着这下可算好了,门第好的嫡女也能想一想。”陈氏笑道:“刚好,臣妇就挑到一个极好的人选,可算得上是门当户对c娴静端庄的女子。问过忠国公和胜哥儿,都说是极好的。臣妇便让娇儿走了一趟安国公府,请庄夫人到女家保媒。”
“哦?”武正翔的身份确实不太好找妻子,见陈氏说得如此笃定,肖太后也来了兴致,笑骂道:“快别卖关子了,是哪家的女子?”
陈氏面有难色道:“正是庄夫人新认下的义女,涂山长的曾外孙女,明年及笄。她样样都好,只可惜还在为母服孝不能议亲。今日就算太后不问,臣妇都要来求太后。这么好的女子,臣妇实在担心不赶紧定下,就再找不着了。”
“安国公府的义女?”肖太后微微思忖,便明白这是开春才进京的徐家嫡长女。她现在是不管事,但不代表说她不了解京城动向。
徐家虽不起眼,但徐婉真背后的涂山长和安国公府,都是在京城数一数二的人家。如果连这两家的动静肖太后都不知道,今日她也就不会坐在这里了。
这门第倒是绝配,徐家的地位是低微了些,还好有国公府的义女身份,刚好和忠国公府的庶子相配。既然门第不是问题,剩下的就是看人了。
“庄夫人去保媒,徐家怎么说?”就算有心促成此事,但还是要弄清楚徐家是否愿意,肖太后不想做了好事还招人骂。
“徐家只说因在孝期,暂且不能议亲,要考虑一二。”对着肖太后,陈氏哪敢欺瞒,一五一十说道。
卢氏面上带着笑意,望着肖太后道:“太后娘娘,今日庄夫人c徐家xiǎ一 jiě都在此处,不如当面问问清楚?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