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时无人管教,加上府中兄弟姐妹勾心斗角,才使得刘祺然养成了无法无天c肆意妄为的性子。只要不出人命,以平国公府的名头就都能解决。
此时听到涂弘义一番话,刘祺然才猛然惊觉。
他也知道自己没出息,但没认真反省过,只得过且过的混着日子。原来自己活到十八岁,竟然是如此一无是处的废物。对啊,若自己有一名疼爱得如珠如宝的女儿,怎么舍得嫁到这样的人家,嫁给这样的男子?
刘祺然面上汗如雨下,一向油嘴滑舌的他,竟然找不到任何反驳的言语。
涂弘义看了他一眼,知道羞愧还算有得救。起身道:“刘世子的招待,老夫谢过。求娶一事,想清楚了再来找老夫吧。”说着推门而出,到楼下上了涂家马车。
高义见涂弘义出来,却半响不见房中有动静。
他推开门,探头进去看了看,只见刘祺然呆立在房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主子这般神色,轻手轻脚的进去,低声问道:“爷,谈妥了吗?”
刘祺然才倏然惊醒,道:“走吧,我们回府。”
高义摸不着头脑,这才几时?往日都会去南通巷赌上几把,不到关坊门的时辰,绝不回府。
但主子既然吩咐了,他作为长随自当听命。当下结了饭钱,和刘祺然一道回了平国公府。
春雨贵如油,连日来的蒙蒙细雨让田里的庄稼油光水绿,长势喜人,让靠天吃饭的农户无不额手相庆。
洛阳城的街坊中也感染了这种喜气,经过了青黄不接,眼下市场上鲜嫩的蔬果更惹人喜爱。
嘉善坊,徐宅后角门处。
一辆板车停在那里,几名下人打扮的仆役正将车上的一筐水灵灵的芦笋头黄羊搬下车,交给徐宅的下人。
他们的主子祝大夫人正在府里说着话“老夫人,您看这几日我可是忙晕了头,都不知道您搬回来京里。前几日就应来认门的,着实该打!”
她守着晚辈的礼节,面上笑意盈盈连连道歉,徐老夫人虽心知她来的目的,也不免笑问道:“你家老夫人一向可好?”
“有老夫人惦记着,婆母好得很。这不,昨日庄子里刚送来了芦笋和野物,便让我给您送来,尝个鲜。婆母说,既然老夫人回了京,得了闲还请过府坐坐。前些年是隔得太远不便,眼下都在京里,不妨多走动走动。”
这话说得极为漂亮,但徐老夫人心底清楚,不过是借口罢了。若果真如此,前些日子流言蜚语满天飞之时,怎么不见她shàng én?
眼下徐婉真成为了安国公府义女,一切尘埃落定,她才又出现。
“还未恭喜徐大xiǎ一 jiě,得了安国公夫人青眼。”祝大夫人喝了一口茶,笑道:“如此一来,和樊都尉便更是门当户对。樊都尉年少有为,又是个守礼的,既是倾慕于大xiǎ一 jiě,定然会厚待于她。老夫人您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
这门婚事,徐老夫人是颇为心动的。樊彬无父无母,义父又远在西北边陲,嫁过去就能当家做主,好不自在。何况她着人去打听过了,他入京后表现卓异,无任何不良事迹传出,又是钟情于自家孙女。
之前顾虑着太子,但自打安国公府认了徐婉真做义女之后,太子那边就消停下来。此时无须再顾虑,实在是好得不能再好的一门亲事。
但是,一来徐婉真明确表示不愿嫁,二来对太子遣来的官媒用的借口是在孝中不能议亲。
有这两点在,徐老夫人便不能松口。她淡淡一笑,道:“劳你家老夫人惦记着,回头得了闲,一定聚聚。只是婉真仍在服孝,此时议亲十分不妥。我对官媒,也是如此回话。”
其实,在高芒王朝,只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