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在修建迁阳城时,在地下留了一条密道,直通向城外的云泽湖。这个湖地势奇特,终年云雾不散,渔夫也只敢在湖边捕鱼。据说一旦进去,在雾中不能辨别方向,九死无生,连水匪都不敢盘踞此处。
但迁阳王派出死士,进入云泽湖打探情况,最后终于在湖中开辟了一条隐秘的航道出来。又秘密准备了船只,可通过云泽湖,转入江南密织如网的河道,航行到出海口,再逃往海外。
正因为有了这条退路,迁阳王才更有恃无恐。在细川冬子那里,迁阳王获知通往东瀛国的航线及许多情报,最坏打算就是逃到东瀛。只是他未曾料到,事情会败露得如此之快!
议定了迁阳王逃亡的跟随人员,路线,林师爷道:“王爷,淳于峻在城外虎视眈眈,却迟迟未曾动手。想来还在等皇上的圣旨,我们还有时间。属下建议,再多留两日,将金银细软c粮草甲胃等都收拾带上,如今东瀛战乱,正需要实力自保。”
迁阳王面色犹豫,他如今一刻都不想在这座城中多呆。早一日脱身,便早一日安全。
林师爷又道:“王爷乃人中龙凤,只是时运不济。带到了东瀛,有兵有粮,割据一方成为家主,乃是顺理成章之事。若是看准时机出击,有望一统东瀛。”
“一统东瀛?”一番话说得迁阳王热血沸腾。对啊,自己在高芒王朝无立足之地,不代表在东瀛也是同样境地。
听那细川冬子讲,东瀛国眼下战乱频频,大名之间相互征战。有两个城两万人,就能被称为一方势力,逐鹿天下。自己兵多将广c兵器优良,何愁不成事?
他眼中本已熄灭的火苗,熊熊燃烧起来,道:“好!就再多给你两日,你且好好筹划,务必将本王争霸东瀛的本钱都带上。”
林师爷恭敬垂首应是,却掩住了他眼中的一丝怜悯。
京城,皇宫内。
庆隆帝收到影卫风组c雨组分别用飞鸽传来的消息,说的都是同一件事:“经查证,东瀛刺客乃迁阳王幕后主使。”详细的密奏和证据虽还在路上,但这个事实却已确凿无疑。
早在影卫出发前,庆隆帝心中已隐约有了猜测。此刻不过是证实罢了,反倒没了当日的震惊和失望,有的只是属于帝王的杀伐果断。
迅速下了决定,不再等最后的证据。吩咐吴光启拟旨,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传旨于淳于峻,贬迁阳王为庶民,命他即刻攻下迁阳城,捉拿废迁阳王全家,押送回京待审。
这道旨意还在路上,江南道此刻如一个hu一 yà一桶,一点就炸。
然而在青竹苑内,却传来一则喜讯。
徐婉真听完徐乐安的禀报,喜不自禁。匆匆赶到上房,对徐老夫人道:“祖母,好消息。”
她一向冷静自持,难得见到如此喜形于色,徐老夫人猜道:“可是公主那里有了消息?”
徐婉真连连点头,笑道:“祖母真是赛诸葛,一猜一个准。公主府那里有回信了,我明日上午就可去拜访。”
徐老夫人听了,也高兴起来。这是关乎徐昌宗案子的大事,突破口极有可能就在昭阳公主这里,嘱咐道:“再仔细检查一遍礼品,对公主,不卑不亢就好。”
对待昭阳公主,就跟送礼一样,须得不重不轻,但别有新意才好。重了,显得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让公主有了提防心;轻了,又显得徐家对公主不够尊重。过于中庸,又会显得没有诚意。所以,送礼真的是门大学问。
祖孙两人又理了一遍礼品单子,徐老夫人记起一事,道:“对了,你在su zh一u时,做的那套鹅毛笔,可以加到单子里面去。”
徐婉真迟疑道:“我想过,但鹅毛笔虽然新颖,但价值低廉。总觉得会不会有些失礼?犹豫了几次,便没有放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