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完全没料到,他的一时兴起,竟然就给自己竖了一个大敌。
对武正翔来讲,在皇室成员里,他只对庆隆帝一片忠心。在太子和齐王之间,他原本是中立的立场。这两人对他而言,均无特别意义。
就像他跟徐婉真说过的那样,过几年再看。谁更合适,更符合忠国公府的利益,他就支持谁。或者,他跟着大哥武胜的选择。
然而太子对徐婉真的出手,彻底将他推到了齐王一侧。
作为执掌天下暗卫的“影”,全高芒唯一打通了任督二脉的第一高手,他的决定,让太子和齐王的原本势均力敌的天平,出现了倾斜。
这一切,太子和齐王并不知晓,但他的影响力,会在随后的几年里逐步显现。
翌日清晨,天色白。天边堆着阴云,预示着这可能是个糟糕的天气。
太子意气风的从汪妙言的小院中走出来。
昨夜的汪妙言,就算仍带着伤,也不敢反抗他的可怜模样,大大的取悦了他。看着在他掌下簌簌抖的娇躯,对她肆意鞭挞的快意,都让他食髓知味。
径自走到前院的演武场,太子脱下外衣,从兵器架上抽出一柄长剑,练习起来。
他的作息,自律得近乎自苛。就拿练武来说,从他自幼习武起,便每日晨练一个时辰,风雨不辍。
庆隆帝春秋鼎盛,还未让他作为储君参与政事。否则,此刻他应该在早朝上,随朝视事。这,也在他不安的来源之一。
将演武场上的兵器都练过一遍,他才擦了擦汗水,往书房走去。
杜师爷早已在此等候,见他进来,拱手道:“这几日监视着徐家,只看到有徐昌宗c徐文敏两父子出入,未曾看到徐婉真的踪影。”
养在深闺的小姐,一两个月不出门是常事,光是这个说明不了什么。杜师爷接着道:“向徐家出来采买的婆子打听了,说是她去绢扇作坊那日染了病,在作坊养病。”
既然在养病,那徐婉真就还活着,对这个结果,太子并不意外。夜影已经失踪了几日,应是凶多吉少。
夜影是太子搜罗到的顶级高手,他的身手如何,太子相当清楚。他没想通的是,怎么会是夜影失踪,徐婉真反而活着?
见太子神色不豫,杜师爷小心翼翼的建议道:“一个无关紧要的商户女子,殿下不要把他放在心上。在下估摸着,许是安国公府在她身边安排了高手护卫。”
“安国公府?”太子手指在桌面上轻敲,这也不是不可能。安国公无缘无故的多了这么个义女,无论他自己怎么想,这个新认的义女如果有什么事,都会影响安国公府的声誉。
只是,安国公府上有这么高明的护卫?竟然可以灭掉夜影?
看见他面色犹豫,杜师爷道:“安国公府可能不在乎这名义女,但他们不能允许她出事。这才刚大张旗鼓的认下,转眼又出事了让安国公的脸面往哪里搁。因此,她周边明的暗的护卫应该有好几名。时下局势并不明朗,殿下。在下的意见是,将此女撩开手。”
昨日才证实了楚王的秘密,又得了汪妙言这个美人,太子此时心情尚好,点点头道:“就听你的。”
杜师爷松了一口气。当日太子在气头上,要拿徐婉真出气,他未能劝阻。
就眼下的情形来看,太子派去的人失踪,徐婉真还好端端的活着。这让杜师爷心生警兆,让他感到徐婉真不仅仅是一名商户女子那么简单。
他虽然不知道太子派了谁去,但看太子的反应,定然是身手高明之辈。这样的人,竟然没能要了徐婉真的命,她背后的人无论是不是安国公府,杜师爷都不想再惹。
择善坊中,孙智韬起了个大早。
他洗漱完毕,着一身青袍儒衫,头戴一顶四方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