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拍手上的糕点屑,宁先生大笑道:“瞧瞧你,连骨子里都变成古代人了么?这有什么害臊的,男女之间的极致愉悦,有利身心健康。”
徐婉真无奈道:“楠姨如今是越来越放得开了。”说着递了一条素罗手帕给她擦手。
“不是我放得开,是不想忘记前世。”宁先生的语气有些萧索:“我现在已经快分不清,前世究竟是真实存在的,还是只是自己的一场大梦。”
“只有根据前世的记忆,制造出这里没有的东西。我也觉得自己真实存在着。”说到这里,宁先生问道:“你呢?是怎样的感觉。”
徐婉真摇摇头,道:“可能是我前世只活了二十多年,偶然间想起还很清晰。”
她未说出口的是,她在昏睡时陷入的幻梦,让她见到了前世的父母和幼弟。心情已经释然,愈发让她全情投入眼下的生活中。她的目标清晰,倒没有宁先生这样迷惘的情绪。
宁先生点点头,道:“说得也是。你还年轻,怎么和我这样的老妖怪比。对了,你有没有什么想做出来的东西,说给我让我去好生研究一番,找些事做。”
“这个么,”徐婉真微微一笑,道:“自然是有的。宁先生难道没觉得,例假的那几日格外不便么?”
宁先生哈哈一笑,道:“当然不便!什么草木灰,害得那几日我连坐也坐不好,生怕一个不小心出了丑。我也想过,只是做起来太麻烦,便放弃了!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再试试。”
其中的难度,徐婉真自然知道。如今有了棉花,但缺乏对应的技术,根本不可能去掉棉花中的籽,获得和前世一样又轻又软的棉花。
所谓的棉布,又粗又厚,好在够结实。只有最底层劳作的人们,才会穿着。
所以,想要做出卫生巾来,还得解决棉花的纺织工艺。如宋朝的黄道婆一般,发明出轧棉机、弹棉弓、纺车才行。这其中的技术难度,对她们两个走艺术路线的人来说,不亚于发明灯泡。
不过,正是因为难,徐婉真才提出来。黄道婆也是古人,要说生产技术水平,宋代和眼下的高芒王朝并无不同。她们现在知道有这样的东西,有的放矢,比黄道婆无中生有强多了。
宁先生原先为了拉扯大幼子,无暇它顾。如今儿子大了,需要她操心的地方越来越少。能有一个目标,总比她胡思乱想的强。
“我这里刚好有个匠人,或许能帮助你。”徐婉真想起刘记木行的这位掌柜,纺织用具都是用木头所制,她们光有想法不行,还得有人能做出来。
说着便吩咐门口的青麦,去将刘掌柜请来。
这时,白瑶来禀:“少夫人,表小姐请问,宁先生今日若是方便,能否跟着宁先生一道走?”
宁先生大笑起来,道:“曼芬这遭了一场劫难,人却是明白了。你跟她说,将行李好好收拾了,我走的时候叫她。”白瑶施礼退下。
回头跟徐婉真道:“如何?不就是离婚嘛,在现代每天都有人离,算什么大事。”
徐婉真无奈,“您也说了那是在现代,这里怎么一样。”
“对了,说起纺织,恐怕还需要些业内人加入,速度才快。”徐婉真道:“我这就写封信,跟父亲说一声,让他帮你。”
宁先生笑道:“说起来,好像我们天生就该干这件事。你看,有技术顾问,有木匠工人,有想法。要是做不成,我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穿越的。”
这次见到宁先生,徐婉真觉得她的性格变化了很多。以前淡然如菊,给人不好接近的距离感。眼下却放开了胸怀,爽朗热忱。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还小的缘故,还是压在她身上的担子轻了,才露出原本的性格来。
听她这么说,原来有这么多巧合在一起,徐婉真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