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他儿子能住之外,苏州城绝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正疑惑的当口,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旁边儿那狗窝似的单间儿里传来。
“爹啊,儿子在这儿呢,你快带我出去吧,儿子实在受不了啦!”
嘿,这爷俩一个德行,祖上肯定是干过哭活儿的,哭起来那腔调都一模一样,祖传的本事。
武贤心中正在吐槽,就见代檀抹了抹迷蒙的双眼,借着昏暗的灯火,这才发现,趴在草窝里,满头都是曹屑子,手里捧着破碗,嘴里往外流着哈喇子的人,真的是他儿子。
“儿子诶,我这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了是,怎么让我儿子遭这份罪啊!”
这回真认准了家人了,代檀的嚎啕,更显悲催,哭了两声,回过头来,恶狠狠地对那帮狱卒骂道:“瞎了你们的狗眼啦,还不放我儿子出来!”
骂完,立马回头哭道:“儿子,你等着,老爹这就救你出去啊!”
武贤看着这俩在这儿演着全套的哭活儿,心里一愣,还真是亲爷俩,对人对事对物,都是一个德行。
果然看到几个狱卒满脸的不忿,动都没动。
等了半天,代檀还没等来狱卒们的动静,回头又骂道:“愣着干嘛?拿我话当放屁那?”
“卟”一阵浓郁的屁香味儿弥漫在整个牢房,武贤拍了拍肚子,非常享受地说道:“啊,舒服!好的真吃太多了点儿!”
几个狱卒听了这话,憋得脸都抽抽了,这武贤也真是损,早不放,玩不放,偏挑这时候放,你说气人不?
果然,代檀怒气冲冲喝问道:“你特么混哪儿的叫花子?冒充我儿子就算了,没事儿跟这儿放屁配合我干啥玩意儿?”
武贤哈哈一阵假笑,忙说道:“不好意思,牢房伙食实在太好了,我这儿这两天总是这个时候,谁知道赶巧您来了,早知道,我憋一会儿似的!”
这两天代浩然早就摸清了武贤装傻充愣的本事,麻溜地拉过代檀来,两个人挤在旮旯里,将这两日里的遭遇,仔细这么一交流。
代檀带着刀子的目光,不时朝武贤瞥来,没一会儿,站起身来!
“放了我儿子,我最后再说一遍!”
狱卒们都苦逼了,他们就是一小小当差的啊,可是这啥事儿,不论大小,最后顶缸的,却都会轮到他们头上,牢头都比他们强。
正不知道怎么回答,武贤挖着鼻孔,出了牢门,看的这帮狱卒,一阵欢喜,这位爷终于想通啦!
可没想到的是,武贤只是走到了目瞪口呆的代檀身边儿,用挖鼻孔的手在他肩膀拍了拍说道:“别难为兄弟们了,知府大人说了,不能放!”
代檀傻了半晌,忽然眼中寒光一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