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皇宫内乱过后的一周,由于死去的将士实在太多,哪怕再好的后续补贴,百姓们有不免些怨声载道;于是,周皇姬武昌为了告慰在天的亡灵,特地发布皇榜从各地的道教和佛教,招录了有名望的真人和法师前往各州,为亡灵祭祀,为逝者缅怀。
距离皇宫京都冀州有数百万里之遥的荆州——卡城;此地,荒静幽凉、位于北岸沿海一带;远离繁华、民风淳朴、素来有着鱼水之乡的美名,依海为生。
时间,正值夜晚,守夜人已经拿着铜锣走在朦胧的夜色中。小厮打扮的他穿着灰色的守夜衣,伸了一个懒腰,正准备敲打铜锣;街道两旁,依稀有零星的几处商贩在收拾摊位。
按照常理来说,夜色已经漆黑了,也该收拾收拾回家休息了。可在街角一面,夜色之中有一位面色瘦黄的中年摊贩却听着守夜人敲锣的声音有些懊恼的样子,不温不火的收拾着摊位,他有些怨天尤人的叹着气:“唉,都怪那些臭道士和野和尚要来卡城办庙会,这不,害的我们这些苦命人卖到天黑了,货都没人要。”
角落的不远处,一带着斗笠年老的渔夫,在黑夜中佝偻着身子;他放下挑着的一箩筐鱼虾,似乎是夜里刚捕捞上来的样子,有些疲惫的放在了地上缓了口气:“后生仔,你知足吧,这次庙会乃是皇上开恩,大赦天下才在各州开展的,时间也不过短短的二天,听说这次来的可都是道教、佛教,高深的真人和法师。”抿了抿着眼睛有些耐人寻味的一顿道:“听说最后一日,运气好的话还能买些开光的灵物,放在家不仅能够消灾解难、还能延年益寿。”
“我呸!死老头子,一身穷酸臭,还敢来框爷,滚!”中年摊贩想到今天都没赚多少银两,还遇到这老渔夫半夜来糊弄自己,不由心生恼怒,抄起扁担对着老渔夫便是一顿毒打。他打了一阵后,感觉还不解气的朝着老渔夫吐了口痰,二话不说便转身慢悠悠的离去,留下年老的渔夫散落了一地的鱼虾,和颤抖的身躯在地上疼的直打滚。
老渔夫压了压斗笠,搓揉了一下身上的几处伤痕,起身后有些头晕目眩的不适,他艰难的挑起了扁担,拾起了一些尚未破裂的鱼篓,看也不看那些满地乱跳的鱼,背着空空的鱼篓渐渐的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空中,渐渐的下起了绵绵的细雨————
卡城的夜色,在傍晚回潮的细雨之中,衬托的像一幅山水画,特别地沉静、安逸;在北岸护城墙的处高地,那里坐落着一处大宅,它位于荆州城内靠北侧。
大宅走近一看,可以见到那金色的牌匾上用御笔撰写着“王府”二字;宅院内,设置着白玉大理石铺地,嵌金铜门;门的两边,摆有两座大石狮子坐于门堂。光是门面外人从门厅外看上去便已经富丽堂皇,出落大方,由想而知里面是如何的金碧辉煌。让人不禁想到开门看看里面是什么情形,只是此刻大门紧闭,屋内似乎静悄悄的黯然、毫无半点声音。
“叮咚…”雨水滑落发黑的瓦砾,滑落到了地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听到“啪!”的一声,稍后听见一老妇在屋内痛哭流涕,声音凄惨悲凉,似乎伤心过度的喘着气。
前堂大厅内,一左一右分别聚集着三十来位男女家奴,看上去十分的气派,为首的是一个老气横秋的壮年男子,他身穿着华衣坐于堂前,样貌威武、神情不悦,见他目不斜视,怒火冲天的注视着大堂里的跪在地面上的一名白衣青年。
白衣青年看上去约二十五六岁,相貌英俊、体型消瘦,他正双膝跪地、默默的侧着身子,明眼一楸可看见白袍青年的脸上有一个通红的手掌印;仔细观看甚至在可以在那清晰的手掌印上看到镶嵌的玉扳指印记。
白衣青年抬着头有些内疚的看了眼一旁的老妇人,又看了眼在前堂坐着的壮年男子,他有些不甘的垂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