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体仁苦笑了一下,他知道流寇越剿越多,是因为土地兼并太严重,光老朱家就几乎占了大明三分之一还多的土地,官员们又占了三分之一,两者就占了大明七成多的土地,这些土地的赋税全部压在百姓们两成多点的土地上,百姓们实在活不下去了才起来造反。
至于每年投在辽东的几百万两银子的辽饷和辽饷,出京时就被截流了一半,到了辽东,又被各个军头瓜分去了一半,真正用于士兵和作战上的不足两成。不打仗每年还有大笔的银子拿,谁还会傻傻的去和鞑子拼命。”
他实在不敢说出这些原因来,因为这几乎是与整个大明的官僚队伍为敌。而且就是说出来,按照上面这位的水平,也没有魄力改变现状,要想改变这种情况,除非是朱元璋那样的狠人重生。
斟酌了一下字句,温体仁这才躬拜道:“启禀陛下,流寇之所以越剿越多,是因为干旱的地方太多,朝廷没钱赈济,等明年雨水多了,旱情缓解了,流寇也就慢慢少了,至于鞑子之所以越来越嚣张,是因为他们从我大明掠去了太多的人力和物力,国力得到了增强,军力也得到了增强,所以……”
“原来如此。”朱由检焕然大悟。
东阁大学士吴甡对温体仁直翻百眼,恨他糊弄皇帝,对皇帝不说真话。
沉默了一下,看了一下其余的大臣,朱由检道:“众卿还有何事奏联?”
“陛下,城外鞑子军队已开始少量向北撤兵,不知可否派兵追击?”国子监祭酒礼部右侍郎张四知奏道。
瞪了他一眼,温体仁道:“陛下勿听此误国之言,城外的鞑子军队是已否已开始撤兵还未探明,如果他们是假撤兵,而埋伏了伏兵,我军派兵追击,如果中了鞑子的埋伏,谁来承担此责任?”
考虑了一下两人说的话,朱由检感觉温体仁说的话更稳妥一些,于是开口道:“派兵追击的事暂不考虑……”刚说到这里,见一个太监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锦盒,见状他就顿住了嘴,对御座一旁的王承恩摆了一下头。
王承恩急忙小跑过去把锦盒接过来,然后又跑到御座边把锦盒递了过去。殿里的文武大臣静静的看着那锦盒,心里猜测着是不是又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喜事和好事,大家是想都不会想,这几年来,大明的喜事和好事是太少了,少到几乎没有的地步,整天听到的就是暴乱和败战的消息。
朱由检把锦盒的封皮撕开,拿出了一道来自涿州的报捷奏折看了起来,看完后,他笑了欣喜若狂的哈哈大笑起来,众臣不解的看着他,不知他为何如此高兴。
“诸位爱卿,涿州大捷,消灭鞑子近四千人,俘虏汉军三千多,鞑子亲王济尔哈朗折戟涿州,率残部向北逃串。”朱由检高兴的举着手里的奏折说道。
“哗”的一下,大殿的气氛一下子沸腾了,众臣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有相信的,有怀疑的,有不屑一顾的,总之,说各种话的都有。
“这涿州的官员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报这样的大功,真是该杀。”东阁大学士吴甡大声说道,他怀疑此奏折是夸大事实。
听了这话,朱由检道:“王承恩,你把奏折拿下去让众卿轮流看看。”
“遵旨。”王承恩答应着,把涿州报捷的奏章拿下去递给了温体仁,因为温体仁是首辅所以让他先看。
温体仁看后,没说话,又递给了次辅兼礼部尚书薛国观……就这样,众臣全部都看过了报捷的奏章
见大家都看过了,朱由检便笑着问道“诸位可有何话说?”
犹豫了一下,吴甡躬拜道:“启禀陛下,臣认为此奏章有极大的水分。”
“有什么水分?你说来让联和众卿听听。”朱由检有点不高兴的说道。官军被鞑子打的是丢盔卸甲,战局一片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