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窑变,窑变懂吗?不是病变c是变好不是变坏。
“火之幻化,理不可晓”。窑变是出乎意料的变化,清波杂志记载:“饶州景德镇陶器所自出,于大观间窑变色,红如朱砂,谓荧惑缠度临照而然,物反常为妖,窑户亟碎之。”
视反常为妖,那是因为过去没有见识,毁了多少至宝哟!
天工开物里说:“天覆地载,物数号万,而事亦因之曲成而不遗,岂人力也哉。”
“入窑变成玉”,“入窑一色出窑万彩”,“有同是质而遂成异质,有同是色而特为异色者”
“能听懂吗?听不懂吧!枉你笔墨司号称学富五车。”
再强调一遍:窑变不是病变,只有变成窑宝或者变出怪胎。但即便是怪胎也具有缺陷美,不然哪有“娃娃面”c“美人记”这些名号?
钧窑铜红窑变,变化莫测,鬼斧神工。
清秘藏说:“均州窑,红若胭脂者为最,青若葱翠,紫若墨色者次之”
郎窑红c豇豆红c苹果绿。
这些有啥稀奇的?其实窑变色彩是可以一定程度人为控制的。
比如:在釉料里若是加入一定量的氧化铁的色釉,经过氧化焰还原焰便会成为不同程度的青色若是把氧化铜加入釉内,就可得到红色釉。紫色则是由红釉与青釉相熔合而成。红紫斑即青釉点斑品种,则是先将含有铜的釉,采用点c画或涂抹等手法施于器物坯体局部,然后再挂青釉焙烧。
“我说了这么多,你们一直发愣,不明白是吧?没关系c只要记住:我手里的这件东西是窑变成品c是百年难遇的稀罕物!行了,不废话了,就这样。”
老谢说完又将我装进衣袋c转身便走。
但他没走成,这回几乎所有官员都出来劝阻:“把东西放下!”
“快拉住他!”
“老谢c老谢别走!”
尽管老谢恃才傲物c狂得够可以,但他终归还是不可能把我带走,因为我的化形手术依次是下油锅c过火海和上刀山,现在不过才完成了三分之二而已。
这顶官方大帽子扣下来,他也就没办法再任性下去,只得十分肉痛地把我放回到托盘中去。
接下来,笔墨司表情复杂c而在他以下的官员们则是因为免掉一场责罚而松了一口气。
老谢则是很不痛快地扬长而去c只有老范去送他。
众目睽睽之下,我听见一个官员望着老谢的背影发了句牢骚:“这特么哪是开店做生意的c分明就是一个烧窑瓷的主。”
另外一个则撇嘴说:“你瞧他那副身板,怎么可能去烧瓷?也就是看店磨磨嘴皮子罢了。”
看来老谢的鬼缘不太好,即便是他出面化解了大家身上背负的责任,官员们也不太领他的情。
这时崔判再次让大家坐回到座椅上去,议事继续。
因为老谢的鉴定起到了一锤定音的效果,所以接下来的气氛自然就要轻松得多了。主要是讨论第三步上刀山之前的准备工作。
这一段讨论所用的时间真不短。
随着讨论的进行,我渐渐有些明白了。
本质上大家都是死水,这个是没有疑问的。
但是经过轮回转生,所有的鬼魂在外形上就有了差别:这就好比是将泉水装进桶状c装大进水缸c装进水壶c装进饮料瓶c以及装进盆里,水的形状取决于容器的形状。
当然,死水和千差万别的肉身相融比这些还要复杂得多道理上却是一样的。
容器损坏之后,死水回到冥城,但是又保留着原来的肉身形状,这就是鬼魂。
轮回转生的过程其实就是打碎形状差别回到死水状态,再进入新的肉身。
但是我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