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前辈真是画得太好了,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您能把我画得这么好!”
我现在说话的鼻音很重,又怕他听不懂,所以我就诚心诚意地向他行了个屈腿动作。就冲这幅画,我心甘情愿给老者跪一个但现在成了驴子,只能这样了。
老者却明白我的心思,他摇摇头说:“何必如此,一幅画而已。”
我连忙说:“哦不,前辈,对我来说,这画的意义特别不一样。”
这时阎王在一旁说话了:“呵呵还是你的面子大呀!这头蠢驴那天在殿上,只肯向我行少先队队礼”
老者一听,“扑哧”一声,笑得胡须一阵乱抖:“无须谢我。老夫乃是奉了王令c例行公事而已机会是大王给的,你反倒不谢?”
话说到这个份上,我再不知趣的话,那就过于矫情了。
所以我马上向阎王屈腿道谢。
行完礼之后,我又回头问老者:“我现在明明是头驴,那前辈怎么会知道我生前的模样并把我的人形画了出来?”
老者笑而不语。
阎王则有些愠意的样子对我骂道:“真是一头蠢驴,我那湖的玄妙都看不出来?亏你还是从阴阳镜里打个滚出来的。”
老者一听“阴阳镜”三个字,微微有些动容。
阎王则继续对老者说:“你说这头蠢驴是不是过于胆大妄为?才从阴阳镜死里逃生c偏又敢于揭榜应征,啃公文c吞王令,牛嚼牡丹c驴咽铁核桃”
没把话说完,阎王自己已经笑得没有半点王者之相。
驴咽铁核桃这几个字,我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且不说阎王损我,就连我自己想起当时差点把自己噎死的猴急样子,都忍不住想笑。
老者一开始有些不明真相,不过阎王却考虑到了这一点,就叫我把当时的情形复述一遍。
我只得老老实实地将事情经过从头讲起c在讲到要害时还自作主张地加上自己的亲身体验和主观感受。
真是声情并茂c绘声绘色。
这下阎王笑得更厉害了,连声说:“有失风雅c真是有失风雅!”
其实老者本来是不苟言笑的,但是今天却绷不住,不时听得莞尔一笑。他说:“要命的时候,风雅什么的倒也不用太过执着,倒是这孩子的行事,我看不是胆大妄为c而是胆大心细啊!”
阎王说:“哦?能得到你的夸奖,这也是他的福分。那看来此事能成?”
我听了这话不由得十分好奇,他说的是什么?
这时老者却摇头说:“的确,多年未说半分好话不曾笑谈,今天算是破例了但我也只是实话实说,至于正事,两个都没什么天赋c下乘资质,唉”
“但是有很多问题,天赋不一定能解决c得看机缘。”
老者一脸苦笑:“大王说的在理,不过在这件事情上,机缘和天赋一样重要c或者说天赋更重要。所以大王是不是再考虑考虑?”
咳,这两个鬼中的大人物,似乎完全无视了我的存在,争论起来互不相让,我辨色听音判断出来,应该还在用或不用我与莫少的问题上纠结。
但是这种事情又怎么是我这样的小人物能掺合进去的?我只要听听就好。
这时又听见阎王不高兴地说:“我都说过啦,此非儿戏c令出必行!”
“既然如此,大王一意孤行便是了c又何必又来征求老夫的意见。”老者也冷冷地回答。
“你?!”阎王气极,只说出一个字,便就此打住。
阎王后躺,老者则咕嘟咕嘟地大口咽茶,现在他似乎也忘了风雅是什么东西了。
现场空气不由得为之一滞。
哟?这两只巨鬼,竟然还杠上了!不过这种场面我并不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