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湖广之地,有一个名叫安陆的县城。此处乃是兴王的封地,传闻这位兴王喜好道教,每日里都炼丹拜神,靡费的资财不少。
不过,这样的王爷最让人安心,朝廷对其根本就没有什么戒备。
“天机混乱,法度不存,我等这一刻,可是等了好久了。”在安陆境内的一座神庙之中,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盘坐于大殿中心之处,抬眼望天,面露惊喜之色。
如果有人能够看破虚空,就会惊讶的发现,原来有一道道锁链,一直都将整个安陆封锁着。这些锁链的源头便是朝廷的法度,除非有朝廷下达的诏书,不然这层锁链就不会消失。
当初王守仁自龙场归来,集心学之大成,已经晋升大儒之境,甚至隐约有了成就儒家圣人的气象。他路过这安陆,觉得此地有些怪异,便留下讲学数日。而在他离去之后,此地便被朝廷法度给封锁住了。
自那以后,兴王就再也不能离开这里了。每当他想要偷偷离开,就会心惊胆战,甚至天命都会一瞬间注意到这里,让他所有的秘密都无所遁形。
但是,兴王又岂是甘于认命之人?既然这里被朝廷法度封锁,那他就想办法打破法度就行了。那捷的法子是什么?自然是想法子挑动战事,让大明内部不稳,这法度自然就松散了。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他会将自己的阴神卫借给宁王的原因,他希望让宁王在前面替他冲锋陷阵,而自己在后面收罗好处便行。至于宁王最后的结果如何,这就不是他需要考虑的了。
虽然中途出了变故,这阴神卫被那神灵给杀了大半。但是,在本质,他和那神灵的目的都是一样的,都是为了挑动宁王造反。
“给我撞开!”兴王的手指结印,大喝了一声,紧接着其身后便出现了一艘破旧的木船虚影。木船狠狠的超前一撞,只见到一道无形的波纹,陡然挡开,呼吸之间便扩展到了整个安陆的范围。
在虚无之中,那一道道的锁链,纷纷的崩塌。因为大明的内部发生了动乱,法度的力量大减,根本就无法抵御这木船的冲击。
“哈哈哈。”只是呼吸之间,天空之便出现了一个大洞,而兴王的身形微微一动,下一刻便消失在原地。
兴王在出了安陆之后,很快在湖广通往京城方向的官道出现了一架马车。驾驶马车的是一个中年模样的汉子,面皱纹密布,看去十分沧桑。
“这朱濠宸还是太废物了,竟然这么快就要失败了,我还是给你再加一把力气吧。”兴王掀开帘子,闭目在马车中静坐,口中喃喃的说道。
“王爷,此处便是樵舍,我们快些进城!”朱正阳带着朱濠宸,领着一千残兵,总算是赶到了樵舍县城之处。
这樵舍县城位于南昌的东北之处,四面水道纵横,倒也算是一处易守难攻之地。不过,这县城的城池低矮,若是有大军压境,直接就能把城池给横推了。
樵舍县里面的官员,大多都是宁王的人,见到朱濠宸等人过来了,赶紧将城门打开,将人给放了进来。
“快点清理痕迹,切莫泄露我等在这的消息。”在进城之后,朱正阳赶紧对着县令吩咐了一声。
他不敢让南昌城内的人来救援,一来南昌城内的人手已经不足,哪里还能分心到这里。另一方面,万一他们的信使中途被截取,那就等于泄露了他们躲藏在这里的消息。王守仁那里有大军接近两万,他们这点人完全不够看的。
为今之计,只有躲藏在樵舍之中,再派人将长江之中的船只驾驶过来,由樵舍入长江,才能暂且的获得安全。
待到一切安排好了之后,朱正阳坐在宁王居住的屋外,深叹了一口气,为今之计,只有拆了东墙补西墙,渡过眼前的关卡再说,更多的事情,他们不敢去想了。
“这次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