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桑你的意思本将军会尽快传达给大人的,我会尽快把你孙女送到宁夏去的。”陈彪最后看着马车说道,他已经决定好了回头就把这女子送到公子府上去,最后的结果就由不得他了,有那么多主母在。
宰桑点了点头脸色此时倒是显得有些沉重,再没有之前的讨好与赔笑,目光直望着夕阳下余晖笼罩的马车,心里一时变得感慨万千,自己的孙女,孟古青,以后是不会再回来了吧,以后或许再也见不到了吧。
他此时很冲动地想上前把那辆马车带走,最不济也要再掀开帘子见上自己孙女一面,就这么什么都不说也可以,他真切地感觉到自己的不舍,但是他没有,身为一个年过六十的男人还是科尔沁的大汗他不能这么做。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啊,和这个小丫头相处了近十年,这确实是他用心疼爱的第一个亲人,眼睁睁从一个小萝卜头看见她长得这么大,以前就算是自己的第一个儿子他都没这么用心过,更别说是女儿说起女儿他又想起了布尔布泰和海兰珠,如果宁夏真的答应了自己的,不,是多尔衮的要求,那海兰珠怎么也要让她留在这儿,怎么也要让孟古青有个照应,否则一个蒙古女子怎么在那位大人的后院独处?
他觉得自己有些厌倦了这样的生活,从还没有从自己阿布那儿接收科尔沁开始就整天的劳心劳力,好不容易成了科尔沁的可汗也没有过上几天舒心日子,在形势纷乱的蒙古继承了科尔沁之后更加的劳心劳力,之前是在林丹汗与皇太极两人中左右逢源,然后又在皇太极与多尔衮求生存,最后是多尔衮与宁夏兵之间左右摇摆着,这到底是为了什么?自己又得到了什么?
现在还不是难逃一个被同化灭族的结果,而且为了争取这么一个结果要比别人多付出那么多的努力,结果能怎么样还不知道,相比于之前那么多被宁夏灭掉的蒙古部落,他甚至觉得自己有些羡慕那样的弱者。
这些东西他越想越难受,科尔沁一直都是出于蒙古草原得天独厚的地位是后金与蒙古各势力拉拢的对象所以他有了这样的习性,最后总是能得到更大的好处,只是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才多灾多难啊这最后的灾难
布尔布泰嫁出去的那一年科尔沁的形势也确实不好,他连自己的另一个女儿海兰珠都管不了,也就是这一年他偶然看见一个院落里这个可爱的才刚刚四岁的孟古青,表情怯怯的,心里一下子就被触动了,说句他自己都难以相信的话,他之前确实从来都没有想过让这个孙女为自己换取什么利益,就像让他开开心心地就好,人总是有个脆弱的地方的,但是现在还是做了和以前同样的事情,为了自己多一层的保障而再将她送了出去,而他唯一能做的就只是亲自送她最后一程而已
何苦来哉?
不知不觉间,想着心事的他已经看见自己科尔沁的城池了,强打起精神,宰桑恢复了面无表情
有关宁大官人的消息基本上都能惹起一阵热议,如果时间再往后推几百年,他会是最有新闻价值的那个人,以他这几年的所作所在现在来讲确实是让他几变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算是远在东北的也是一个响当当的名字。
当然对于现在的人来说没有这个名词概念,只是知道宁致远的事情都能让人感兴趣,而随着近来关内长江南北一带宁致远的消息多了起来,民间着实是热闹了许多,一时之间有关他的话题络绎不绝,彻底缓解了之前被后金人打到京城的冷清。
民间大抵上指的是书生组成的,那些真正在温饱线上挣扎的百姓哪有这么多的心思,只有那些所谓的文人骚客尤其对这感兴趣,毕竟宁致远寒门出身混成现在这幅模样已经只多少人的楷模了,而又再说起哪里的骚客最多,莫过于青楼了。
十里秦淮,总是这幅模样。
“诸位可听说了有关宁大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