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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随口应道:“是啊,我认得他的时候,还没收过你这义女。当时他便是应本王之邀,才答允出战潼关助阵。我早就看得出,这小子矫卓不群,很有几分出息。果然不出我的所料,过了没多久,他就反教篡位。俗人多觉弑师不孝,在本王看来,却觉这更是体现他本事之处。连魔教根基覆灭,他还能在千夫所指的逆境下东山再起,成了让人闻风丧胆的一代魔头‘七煞圣君’。了不起。”

    程嘉璇听得两人交情愈深,心下便越是欢欣鼓舞。没等他说完,急急嚷道:“义父,女儿从没求过您什么,但可否请您在他面前,替我多美言几句?便算是女儿的一个小小心愿。我的确是爱极了他,为了他,我什么都愿做。可他待我却是差到极点,我虽然年纪小,总归还懂得好赖,他是真切的厌恶我,那也算不得打是亲,骂是爱啊?”

    说着撩起袖管,露出一条疤痕满布的胳膊。上一次她割得太深,隔了数月,伤疤仍未消退,粗看去还是尤为狰狞。饮泣道:“就连我在他面前,将自己虐待成这副惨相,做一个人,尊严已然贬损殆尽,他却还是他只对我说,直接拿刀抹脖子会快得多。他就这么讨厌我?”

    多尔衮见得她这条胳膊,也有几分震惊。随即心下稍一动念,立即转惊为喜。他早已有意与江冽尘合作,但作为朝廷亲王,又拉不下这个脸。正好义女同他有这一层关系,单看她平素娇生惯养,连一点苦也吃不起,却肯为他自残到如此地步,也知情感是极其真挚,且不论盲目与否。如能加以利用,必是一颗极好棋子。假意扮作关怀,道:“你怎会认得他?平时,都说过什么话?”

    程嘉璇道:“就是那一次,跟踪韵贵妃到了赫图阿拉的古墓说起此事,女儿一辈子感激义父,要不是您交给我这任务,我也没机会见到他了。那天,我是一见倾心,总想着有什么办法,能让他认得我。有件事我从没向您禀报过,但从残影剑与蒙面妖女的传闻中,料想也能获知一二”

    多尔衮接话道:“不错,那个受尽唾骂,在最后关头救走魔教教主的,就是你吧?不过倒也不坏,你以为本王全在顺着韵贵妃行事?自必不然,这一趟灭了魔教,又使正道各派也大损元气,唯我朝廷兵马,未损一兵一卒,这是何等完备的胜利?本王并没责怪过你。”

    程嘉璇心虚的垂下头,两只脚尖并拢,又轻轻分开,这动作重复了一遍又一遍,才道:“女儿倒从没想得如此深远,不过是尽我所能的去待他好,让他平安快乐。唉其实在他面前,又哪有我说话的份?都是他在命令我啊。好比最近,他要我在宫里寻找韵贵妃藏起的断魂泪和绝音琴,是我没用,至今仍没能完成任务,才会惹他生气。”

    多尔衮趁机道:“如果本王代你找齐这两件宝物,交给你去做人情,不过在他面前,还得稍微提上几分功劳,你看如何?”

    程嘉璇喜出望外,道:“自然是好!义父在宫中权重势广,要找这两件宝物,定然不成问题!我代他给您道谢。假如他能到王府做客,与您同席闲谈,我只管在旁做一个端茶倒水的丫头,也是享足了幸福。我也向他提过很多遍,说我爱他,想跟他在一起。如若不成,也可以做他一个最卑贱的下人。不是常有言道,许多男女分明已然两情相悦,却因谁都不肯先说,彼此间未跨出的一步才成了永远的鸿沟。世上有许多痴情怨侣,便是如此产生。我绝不愿自己也陷于其中,我希望,能让他明白我的心意。不就是明白示爱么?那又有何不敢?”

    多尔衮见程嘉璇虽痴情有加,却偏又无知得很。想从她言语中找出关节打入,是再容易不过。故作高深莫测,道:“这一类的事,女子就该矜持些,都应由对方开口,否则将来也会被他瞧不起。有了两相誓约,再等的就是媒妁之言。但你一开口便是求爱,敢这样大胆的女子,古今都是十分罕见,人家也要给你吓着了。假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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