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溪再将财物平分如何?”他见江冽尘也正犹疑不定,心知现下须得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将心一横,又旁敲侧击道:“如若不然,我们固是全军覆没,那镖箱却仍在官府手中,江兄弟岂非也白忙活一场?”
江冽尘明知他仅是利用自己,但如今又别无他法,道:“情势所迫,说不得也只有如此,不过那镖箱须得当了我面再开。”沙老大喜道:“这个自然。”此刻纵是江冽尘开出再难条件,他也绝无不允之理。说着从怀中取出一物,乃是一寒光森然的银钩,他手腕轻扬,空中一道弧线闪过,已钩住了箱侧铜环,微微颔首。
江冽尘会意,身形一晃,侵入官兵群中,或以掌劈颈项,或一指点中胁下,或抬足将敌踢个筋斗,只顷刻工夫便将众官兵击得倒地不起。那边沙老大缓缓收势,将镖箱拖到近前,曹振彦等人见场中局势突变,尽皆大惊,一时并未分心旁顾。
沙老大有心显一手功夫,拇指在箱侧轻弹,欲以单手相托,镖箱却是纹丝未动,确是沉重至极。沙老二道:“老大,你在买西瓜么?”另一麻脸汉子李老三道:“二哥你有所不知,连西瓜也要验货,如此贵重之物,难道反不验了?”沙老大无心多言,俯身将镖箱抱起,跃入小船。
龙老镖头缓步上前道:“这少年功夫好生了得,且让我来会一会你。”官兵功夫本是不济,能将他们制服也不算何等难事,但若是精通武艺,瞧着江冽尘适才之身形飘忽灵动,出手方位之精准,便知其确是实力不凡。龙老镖头生平好武,陡见如此强敌,不念危急关头,反是十分欢喜。一声清啸,左掌拍出,随即身随掌势,合身扑上,未待招式用老,右掌紧贴左臂下滑,平平擦出。这乃是他的绝学七十二路翻云掌中的第一式,这套掌法是他观云之变幻所自创,招式莫测无方,每式间皆含有无数后着,绵延无绝。单论第一式,右掌先至,却仅是虚招,引敌挥臂挡格,必是自暴空门,此际便避不开当胸一击,是以右掌只摆个架子,却在左掌中运满了内力。
江冽尘却是不闪不避,待得他攻到近前,右掌反抬,斜劈而下,正击中龙老镖头右腕挠侧凹陷处“太渊穴”。龙老镖头顿感手臂酸麻,百脉气机同时受损,右臂又不受控制,径向左臂撞去。这一下力道甚大,左臂原本之力不敌,只觉一阵剧痛,恐是腕骨尽碎。江冽尘右掌翻下,直取他腰间“肾俞穴”,龙老镖头反手攻他面门,甘拼个两败俱伤。
江冽尘侧身避开,右臂疾探抓他肩头,龙老镖头“嘿”的一声,猛然从怀中取出一根以纯金打造的九节鞭。此物由鞭把c鞭头和中间八个钢节组成,每节用三个圆环连接,使用之时上下翻飞,灵活多变,就如有生命般节节缠上江冽尘右臂。龙老镖头却又凝力不发,缓一口气,道:“年纪轻轻便有如此造诣,你受何人指使?”
江冽尘向那鞭斜瞟一眼,不屑道:“我为何要答你?”龙老镖头一怔,提醒道:“我好意给你个改过自新之机,若不老实交代,你这条手臂可就不保了!”江冽尘冷笑道:“大言不惭。”内力外吐,手臂微震,龙老镖头只觉一股极尽阴邪霸道之力传来,手中九节鞭竟翻转脱落。
龙老镖头大惊,用力回收之时,那鞭却直向自己胸口撞到,肺腑间霎时有如千斤铁锤重击,喉头一甜,喷出一大口鲜血。
几个镖师急叫:“总镖头!”抢上相扶,另几个镖师奔到江冽尘近前,各自拉开架势。先前官兵与沙盗相斗之时,他们自恃身价,不愿相助,此时却知如能擒得此人,必是大功一件。但他倏忽间击溃一众官兵,又轻易打败总镖头,实是极为忌惮,瞧着他目光冷冷一扫已是心寒,都盼得旁人动手,自己捡个现成便宜。众镖师平日不合,此刻却甚是心齐,同时后退,一时僵持不下。
崆峒掌门立于一旁默观战局。江冽尘出手极快,虽看不出武功家数,但足见他确